言情小说 其他类型 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完结版小说

本书作者

苏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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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姐,那个郎中在屋里和你说了啥?”

回去的路上,苏二狗问苏小小。

苏小小喘气儿道:“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觉得咱们有必要找一辆牛车。”

今天走的路太多了,她的小胖腿儿已经迈不动了。

苏二狗忙道:“姐你在这儿等我,我去集市雇辆牛车来!”

只能这样了,她的小胖身躯真的经不起摧残了。

苏二狗去了集市,今日老李头没来镇上,是别村的牛车。

然后苏二狗成功把方才的话题忘了。

二人回到村子已是下午。

村口,有几个乡亲正围着古井打水,看到苏胖丫与苏二狗从村外回来,没前几日大惊小怪了。

这家子好像突然就转了性子,尤其苏胖丫,乡亲们又是碰到她去山上捡柴,又是撞见她去河边洗衣裳,还成日早出晚归的,据说是去镇上做生意了。

“我上次看见她坐老李头的牛车,给老李头车钱了!”吴家婶子说。

“我也看见了!”孙家媳妇儿说。

吴家婶子又道:“哎,你们说……咋回事儿啊?苏胖丫怎么忽然间变了个人似的?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瞎咧咧!你见过鬼上身上成这样的?”

说话的是周氏,三十出头的妇人,有些显老,看上去像是四十。

吴家婶子:“那她怎么——”

周氏哼道:“还能怎么?招了个好夫婿呗!我要是有个那样的俏郎君,我也不好吃懒做了!”

乡亲们一阵哄笑。

笑归笑,可苏胖丫的郎君是真俊俏,让人看一眼呐,心都能酥了。

孙家媳妇儿道:“苏胖丫的命咋这好?”

周氏道:“命好有什么用?一朵鲜花插在牛粪儿上!可惜那小郎君了。”

众人深深赞同。

“我不允许你们这么说我相公。”

苏胖丫阴恻恻的小声音突然自众人身后响起,她仰天长叹。

“要是我相公是牛粪,那你们男人是啥?粪坑吗?”

所有人:“……”

成功怼哑了乡亲们的苏小小心情大好地走了。

苏锦娘挎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

她与大婶大娘们打了招呼,见几人一副吃了糠咽菜的难看样子,不由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氏望着苏胖丫远去的小胖背影,冷冷地翻了个白眼:“苏胖丫!”

“大丫怎么了?”苏锦娘问。

老苏家是有涵养的人家,苏锦娘从不像村里其他人那样喊绰号苏胖丫,都是叫大丫的。

周氏骂骂咧咧道:“听不懂人话呗,明明是牛粪,还当自己是朵花儿!也不知又使了多少银子,才买来这么个上门女婿!她也不看看自己配得上吗?”

孙家媳妇儿打趣她:“她配不上,你闺女配得上?”

乡亲们又哄笑了。

周氏在村里的名声也是不大好的,她最喜爱搬弄是非,只是女人也喜欢听是非,一边嫌弃周氏,一边又总与周氏说话。

她啐道:“呸呸呸!我闺女才多大?”

吴家婶子笑道:“十四了,可以说亲了,就怕人小郎君瞧不上你闺女!”

周氏呵呵道:“瞧不上我的,就瞧得上你家的?照我说呀,咱也别争了,放眼十里八乡,也只有锦娘才与那小郎君配得上!”

苏锦娘脸一红:“周婶子,您别说笑了,他是大丫的相公,传出去不好听。”

吴家婶子逮着了机会回嘴:“是啊,你自个儿脸皮厚,口没遮拦,别连累了锦娘!锦娘正在说亲呢!对叭,锦娘?”

“……嗯。”苏锦娘含糊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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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三个小豆丁又吃了一顿苏老爹的黑暗料理,见到苏小小归来,一个个扑进她怀里,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咦?爷爷呢?”她问。

“种地。”大虎说。

“爹爹,也种地。”二虎补充。

“嗯啊!”小虎没的补充。

苏小小与苏二狗没吃午饭。

“二狗,你去灶屋把火生上,我先回屋换身衣裳。”

她浑身汗湿透了。

“好嘞!”

苏二狗麻溜儿地去灶屋生火。

苏小小拉开衣柜开始翻找衣裳,找来找去,发现没几套可以穿的,不是太素就是太花,要不就勒得慌。

好不容易翻了套尺寸合适的,刚一换上,与家门口路过的苏锦娘撞衫了。

她错愕地看着苏锦娘,苏锦娘也恰巧在看她。

苏小小的脑子里自动飘过一句话——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二人谁也没说话。

苏锦娘神情冷淡地走了。

苏二狗抓着一个烤红薯来到堂屋:“姐,小吴氏送了烤红薯过来,你要不要先垫垫肚子?”

他说完,见苏小小望着门口,他也望了一眼。

“哦,是苏锦娘啊。”

苏小小纳闷:“我怎么和她穿一样的衣裳?”

苏二狗的神色一言难尽:“姐你忘了,你的衣裳全是照着苏锦娘的做的?”

“呃……是吗?”

这段记忆,她没继承啊。

苏二狗哼唧道:“苏锦娘穿红色,你也穿红色,苏锦娘穿绿色,你也买绿色,就连苏锦娘走路的姿势,你都恨不能暗中模仿一百次!”

苏小小扶额:这是妥妥的东施效颦啊!

难怪方才苏锦娘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

苏二狗弱弱地说道:“姐,你以后别再学她了。”

“我不会了。”苏小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

只是也没别的衣裳穿了,这一身……先将就吧。

苏小小啃了半个红薯,去灶屋做吃的。

她将红薯切片,裹上放了葱花的咸面糊糊,丢进油锅炸至金黄,红薯的甜味与面糊的咸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外酥里嫩,葱香油润。

面糊糊有多的,她又炸了一盘小酥肉。

三小只守在灶台旁。

苏小小一边炸,他们一边吃,小手与小嘴儿忙得油乎乎的。

对小孩子来说,这大概就是一天之中最满足的时刻。


苏小小照例去卫廷的屋子打了卡。

低烧退了,但肝脏的血肿未消,仍是一个虚弱的病号。

“自己吃药。”

苏小小用碗装了两粒消炎药与三颗去血肿的胶囊递给他。

她知道他醒着。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他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药。

苏小小呵呵一笑:“哟,当了我家女婿不够,还想打听我家祖传秘方啊?”

“谁想打听了?”卫廷冷冷撇过脸。

苏小小给卫廷治伤一事,苏老爹与苏二狗并不知情,他俩以为卫廷是靠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那瓶金疮药扛过来的。

而卫廷则以为父子二人知道苏小小在为他医治。

他虽疑惑一个乡下女子为何精通岐黄之术,可他还没与这家子土匪交心到能聊天的地步。

因此,苏小小的小马甲算是捂住了。

不过就算掉马了苏小小也不怕,就苏老爹与苏二狗对她的盲目疼爱,忽悠起来并不费事儿。

反倒是卫廷比较棘手。

等找个机会,她非得从他身上也诈出一点秘密来。

……

家里有肉了,今日的早饭,苏小小做了几斤蒸饺,熬了一锅青菜排骨粥,顺带着烤了几个红薯。

昨晚苏二狗烤过,几个小豆丁貌似挺爱吃。

既然难得一家子都起了,苏小小打算等他们回来一起吃早饭。

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

你们是溜达出村子了么?

“算了,先去捡点柴火。”

苏小小端了一碗青菜排骨粥给卫廷后,带上麻绳去了后山的林子。

好巧不巧的是,她又碰见了隔壁邻居小吴氏。

小吴氏也是来捡柴火的,可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柴火散了一地不说,自己的脚还被卡住了。

那是一棵断在林子里的大树,成年男子想要搬动尚且不易,更别提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吴氏。

小吴氏又急又疼,眼泪都出来了。

偏生她又性子胆小,不敢大声呼救。

苏小小不知她被卡了多久,但她瘦弱而无助的样子着实挺可怜的。

苏小小走了过去。

见到她,小吴氏像只受惊的兔子,整个人一阵哆嗦。

苏小小啥也没说,只是绕到大树的一端。

扎马步,用尽全力将树端抱了起来。

这就是胖子的力量!

换成九十斤的小美眉,是绝对抱不动这颗大树的!

小吴氏赶紧把脚挪了出来。

砰!

大树重重地砸回了地上。

“累死我了!”

她没吃早饭呢!

苏小小喘着气,来到小吴氏面前,蹲下身给她检查了一下右脚。

“只是一点淤青,没大碍,能走吗?”

小吴氏怯懦地点了点头,弯身去拾地上的柴火。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苏小小叹了口气,帮着她把柴火捆上,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跟上!”

小吴氏怔怔地看着抢了她柴火的苏小恶霸,不敢违抗对方的话。

苏小小把柴火放在她家门口就走了。

另一边,苏二狗带着三个小豆丁神采飞扬地回来了!

“姐!我们回来了!”

苏小小也刚到家:“噫?怎么只有你们四个?爹呢?”

苏二狗一眼看见了她脚边的柴火,眉头一皱:“姐,你去捡柴火了?这种活儿我来就行!你别上山!”

“我要减肥。”苏小小说,“你还没说爹去哪儿了。”

苏二狗道:“哦,爹被人叫去镇上了。”

……

医馆。

“苏哥,这边儿请。”

一个年轻小伙子将苏承带上二楼的茶室,“刀哥在里头等您呢。”

苏承四下看了看,嘀咕道:“怎么来这种地方喝茶了?”

年轻小伙子笑笑,没有说话。

苏承进了屋。

屋子很暗,一股浓烈的跌打酒与金疮药气味扑鼻而来。

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张刀坐在红木椅上,昏暗的光线恰如其分地挡住了他面上的虚弱与苍白。

他笑了笑,开口道:“苏哥真是大忙人啊,这么多年也不来看看小弟我。”

苏承哈哈一笑,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正要在张刀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张刀身后的一个打手却唰的将椅子往后拉了拉。

苏承微微眯了眯眼。

张刀威严地说道:“没规没矩的!还不给苏哥看座!”

“是!”打手将椅子推回了原处。

下马威,道上的老把戏了。

苏承从容不惊地坐下,笑着问张刀:“老弟今日找我何事?”

张刀淡笑着说道:“苏哥说这话就生分了,难道没事,我们兄弟俩就不能叙叙旧吗?”

“你他娘的是叙旧的……”

苏承糙话未说完,张刀打断他的话:“五爷前几日派人来找我了,问我可愿意跟着他去府城。”

五爷,连县太爷也不敢轻易招惹的狠角色。

苏承一改骂娘之态,笑容满面地说:“老弟得五爷关照,前途无量啊。”

“这个人,就是五爷派来的。”张刀指的是身后的打手。

“难怪我瞧着不一般。”苏承笑道,“老弟是来与我道别的吗?走,我请你去春风楼喝几杯!”

张刀忽然咧嘴一笑:“喝酒就不必了,苏哥真有心为我践行,不如送份薄礼给我。”

苏承爽快道:“你想要什么?但凡哥有的,一定给你弄来!”

张刀笑道:“你有,就在你家里呢。”

苏承眉头一皱:“我家里?”

张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的宝贝闺女,苏大丫。”

……

苏小小收拾完碗筷,从灶屋后门出去。

隔壁的灶屋后,小吴氏正蹲在地上摘苞米,这是给二房的牛蛋做的,他今早忽然说想吃青椒炒苞米。

“你怎么总是在干活儿?”

苏小小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小吴氏又是吓得一个激灵。

唉,胆子好小。

恶趣味都没处施展。

哪怕在最近两次照面中,苏小小向小吴氏展示了自己的善意,可约莫是从前恶名太坏,小吴氏仍十分害怕她的靠近。

苏小小拿起一个玉米棒子,在手心拍了拍:“吴氏,帮个忙。”

小吴氏深吸一口气,终于来了,苏胖丫要讹她了……

……

医馆。

张刀说完那句话后,苏承的脸色以看得见的速度冷了下来。


从镇上到村子并不远,六七里地的样子,苏承崴了脚,尽管他说可以走,苏小小仍是去雇了一辆牛车。

是隔壁村的,老李头今日不在。

一家三口坐在牛车上,苏小小忽然问:“五爷是谁?”

方才与那伙人群殴时,听到有人口中喊——“姓苏的,你这么做就不怕得罪五爷吗?刀哥可是五爷的人!”

“对啊,五爷是谁?”苏二狗也很好奇。

苏承一脸若无其事地说道:“道上混的,在府城有些小势力。早年打过交道。”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苏小小说。

苏承道:“你别听张刀瞎吹,他搭不上五爷的!”

“万一要是搭上了呢?”苏二狗问。

苏承哼道:“搭上就搭上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他被揍成那副德行,怎么也得躺床上养好几个月的伤!等他去告状,黄花菜都凉了!”

苏二狗弱弱道:“那要是不凉呢?”

苏承一巴掌拍上他的大脑门儿:“你哪边儿的!”

苏二狗委屈。

赶牛车的人将苏家三口送到杏花村附近,临走前,苏小小交代了他一句:“劳烦你转告何童生的家人,我不管是他来,还是他家里人来,总之,三日期限一到,不见银子便见血!”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地走掉了。

苏二狗对苏小小竖起大拇指,他姐,有气场!

“不过,姐,他好像不是何童生那个村子的,是东边杨柳村的。”

苏小小:“……”

……

一行三人进村时,三个小豆丁像三只嗷嗷待哺的小雏鸟,朝后扑棱着小胳膊,巴巴儿朝村道上张望。

看见他们,三小只呼哧呼哧跑过去。

“大虎小虎二虎!”

苏二狗眼睛一亮,把三小只截了胡——肩上扛一个,怀里抱两个。

黑了脸的三小只:“……”

小吴氏胆怯地走到苏小小面前,小声说:“他、他们要来这里等……”

村口风大,挺冷的。

她很怕苏胖丫怪罪她没照顾好孩子。

“今天多谢了。”苏小小并没觉得小吴氏有哪里做得不妥,“他们没闹腾你吧?”

小吴氏迟疑了一下:“没闹腾我。”

就是弄哭了半个村的孩子……

苏小小莞尔一笑:“我就知道,他们很乖的。”

小吴氏硬着头皮:“……嗯,你儿子很好带。”

不是我儿子……算了,解释不明白的,等卫廷康复了,自会带几个小家伙离开的。

“这些点心你拿回去。”

苏小小从镇上买了几盒点心,自然,不是锦记的。

小吴氏不要。

“收下!”

苏小小凶道。

小吴氏战战兢兢地收下了:“没、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苏小小望着她落荒而逃的小背影,心道,瞧把人吓的。

“也是个可怜的。”一旁的苏承叹了口气,难得没抠搜。

小吴氏嫁的是刘山的长子刘平,刘平的娘生他时难产去了,后来刘山又娶了个续弦大吴氏。

虽同姓吴,不过小吴氏与大吴氏并没有任何亲戚关系。

大吴氏生了一儿一女,女儿出嫁了,儿子是牛蛋的爹。

大吴氏只疼自己亲儿子这一房,加上小吴氏的肚子里只生出两个闺女,连带着刘山这个亲爹也更偏向老二了。

刘平与小吴氏,一个在镇上做苦力,一个在家当牛做马。

……

到家后,苏小小去照例给卫廷送了药。

不知是不是被自己的尊容打击到了,卫廷比起前两日自闭了许多,一句话也没和苏小小说。

他emo,她就开心了!

苏小小笑着去灶屋做了晚饭——煎荷包蛋、葱油手擀面外加一碗大白菜烧五花肉。

嗯……这么吃下去,会不会不等腊肉腌好,就提前吃完了呀?

白日里与人干了一架,三人体力消耗巨大,食量杠杠滴。

三小只也吃的不少,像三只吭哧吭哧的小松鼠。

她特地多煮了一锅饭,想着若是吃不完,明早就做锅巴饭。

没多会儿,大锅见了底。

一家子……全是干饭人呐……

夜里,苏小小端着一盆热水去了苏承屋。

苏承正躺在床上嘶嘶地抽凉气。

许久没和人这么干过架,他骨头都快散了,尤其是右手与右脚踝,一个麻痹不已,一个钻心的疼痛。

“爹,我进来了。”

苏承一秒结束抽气,端直地坐起身。

“还没睡呢?”他正色问。

“等下再睡。”她端着热水来到床前。

“干嘛?”苏老爹吸了吸鼻子,一股中药味儿,“你买药了?”

她当然没买药,这些是上次从基地药房装进急救包的中药,有消炎镇痛、活血化瘀的功效。

卫廷暂时用不着。

……用得着也先给苏老爹用!

苏小小面不改色地说道:“昨天去镇上顺便买了点儿……伤药,你把脚放进来泡一下。”

苏承摆摆手:“给女婿就成了,我这儿用不着。”

“你老想着他做什么?”苏小小凶巴巴地说道,“让你放进来就放进来!”

苏老爹乖乖地把脚放进了木盆里。

他的脚踝只是单纯的扭伤,养几日便可痊愈,麻烦的实则是他的右手。

原主的记忆中,苏老爹的右手是有旧伤的,到了阴冷潮湿的天便会发作,轻则疼痛,重则麻痹失去知觉。

村里曾来了个江湖游医,给苏老爹开了几服药,吃过之后有几年没发作了。

今日是与张刀干架,才再次损伤。

这次若是不能治愈,苏老爹的右手就只能彻底废掉了。

见女儿一直捧着自己的右手发呆,苏承清了清嗓子,抽回手道:“没事儿,不疼!”

苏小小正色道:“我会想办法医治你的手,在那之前,这只手不许再使劲儿!”

苏承只当女儿是要去镇上请大夫为他治手,不赞同地说道:“说了没事,花那些个银子做什么?”

他的手他自己清楚,没用的,就连当初那个医术高明的游医,也只是让他的右手不再疼痛而已,却并没恢复原先的力气。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好起来了。

……

从苏老爹屋子出来,苏小小又去了一趟苏二狗的屋。

苏二狗去茅厕了,三个小豆丁正站在桌边,踮起脚尖往桌上瞅着什么。

“是想吃点心吗?”苏小小走过去问。

三小只抬起圆乎乎的小脑袋,眨巴着眸子点点头。

“想吃的话,要说。”苏小小拿起一盒桂花糕,蹲下身看着三人。

三人不吭声。

苏小小:“说了就能有哦。”

依旧无人吭声。

苏小小想了想,把桂花糕拿开,从自己屋拿了几个糖葫芦过来。

三人的眸子瞬间看直了。

果然,糖葫芦的魅力比桂花糕大呀。

苏小小循循善诱:“糖、葫、芦。”

她寻思着是不是太长太难了,简化了一下,“糖。”

三人:“娘。”

苏小小:“???”


“苏胖丫没骗你,她真的成亲了,我们全给了份子钱的!”

“是啊!给了三份儿呢!”

“人家还带着仨拖油瓶呢!”

“就是一直没见过,胖丫,不会是你相公丑得没法儿见人吧?”

“哈哈哈……”

乡亲们再次哄笑。

苏小小算是明白了,这伙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帮黄氏也不偏袒她。

可她还真不能把卫廷叫出来,不是嫌他丑得不能见人,而是卫廷绝不会帮她应付黄氏与乡亲。

“出了什么事?”

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自后方传来。

是卫廷的声音。

苏小小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能下床了?

第二反应是,完了,要是卫廷不配合,说他不是她相公,她就无法收场了。

这很像卫廷能做出来的事。

她捏紧拳头,迅速在脑海里思索着应对之计,浑然没察觉到黄氏与乡亲们的反应。

卫廷来到她身侧,轻声问道:“家里怎么这么吵?”

习惯了卫廷的冷嘲热讽,冷不丁他说话语气如此温柔,还不夹枪带棒的,苏小小不由地懵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一旁的卫廷。

这下她更懵了。

卫廷的脸消了肿,露出了原原本本的容貌,面如冠玉,浓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一双深邃如泊的眼睛,此时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黑曜石一般的瞳仁里,映着她呆呆愣愣的小胖脸。

他躺着的时候就很显长,站起来却好像更高,身姿挺拔,如松如竹,粗布麻衣也挡不住一身清贵之气。

苏老爹没骗她啊……这真的是个比何童生好看一百倍的男人!

苏小小看呆了。

这是一个足以令所有女人脸红心跳的男人,适才笑话他丑得见不得人的,这会子恨不能把自己舌头咬了。

卫廷微微一笑,拿出手中的棉衣披在苏小小的身上:“穿堂风大,当心着凉。”

苏小小不是花痴,可这副身体是,不然当初也不至于看见何童生就走不动路了。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卫廷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体贴了?

卫廷的目光扫过黄氏与被惊得站起身的陈丰,转头问苏二狗:“二狗,他们是——”

苏二狗答道:“舅舅、舅母!”

卫廷客气地说道:“原来是舅舅和舅母,快请坐。”

陈丰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

苏二狗上前一步道:“我姐夫!”

好奇怪的感觉啊,明明他很怕舅舅、舅母的,可姐夫一出来,他顿时感觉自己有底气了!

陈丰从进门到现在,第一次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黄氏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比天上下了刀子更令人震惊。

卫廷问道:“舅舅、舅母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苏小小:呵,你在屋里没听见吗?

“我……”黄氏张了张嘴,哑巴了。

方才还口口声声骂这丫头没人要,转头就冒出个如此俊俏的相公,这可把她的脸打的。

“相公。”确定某人不是来拆自己台的,苏小小的恶趣味上来了。

她眨巴着不见半滴眼泪的眸子,委屈巴巴地说,“舅舅、舅母是来拆散我们两个的。”

黄氏一惊:“我几时来拆散你们了?”

苏小小继续小脸委屈:“舅母方才不是还在给我说亲吗?说天底下除了二表哥,没有别的男人会真心对我好,我又胖又蠢没人要。”

卫廷含笑看着她:“谁说的?你一点儿也不胖。”

苏小小用比小鹿斑比更无辜的眼神看着他:“那我蠢吗?”

卫廷深吸一口气,笑容不变:“不蠢,很聪明。”

苏小小握住他修长如玉的手,哽咽问道:“相公你会不要我吗?”

你适可而止!

卫廷微笑:“我是你相公,当然不会不要你。”

苏小小嘤嘤嘤扑进他怀里:“相公你最好了!”

苏二狗浑身一抖,我姐的作劲儿又上来了——

被强行塞了把狗粮的乡亲们:……麻蛋!饱了!

陈家两口子的打脸打得啪啪的,想到自己大言不惭地讲了那么多,结果苏家早有了上门女婿。

苏小小抽出帕子,夹子音哭泣:“相公,舅母说大表哥是秀才,我配不上大表哥,改天你也去考个秀才回来!光耀我们苏家的门楣!”

“人已经走了。”

卫廷一秒变回冰山男。

呃……

这么快。

没演够呢。

苏小小意犹未尽地推着他的胸膛,借力让自己从他怀中起来,顺带摸了把他的胸肌。

卫廷:“……”

“全走啦?噫?二狗呢?”

“去灶屋倒水了。”

卫廷回了自己屋。

苏小小迈着小胖腿儿跟上。

卫廷冷着脸在床边坐下:“你又来做什么?”

苏小小的一双小胖手背在背后,挑眉说道:“当然是给你检查伤势啦……相公!”

卫廷冷声道:“别乱叫。”

还是温柔起来的卫廷可爱,虽然是装的。

苏小小拍了拍手:“好啦,不逗你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卫廷警惕地看着那双朝自己伸过来的小胖手,沉声道:“我自己来。”

苏小小直起身子,比了个手势:“你来。”

卫廷解了半天解不开。

他尴尬地放下手,撇过脸。

苏小小好笑地走上前解了他衣衫,拆开腹部与左小腿的纱布。

她上次从基地药房拿的全是最新研发的特效药,不得不说,药效是真的好,伤口已结痂,没有丝毫红肿。

只不过,他伤得肉可见骨,还是要多卧床修养才是。

“小腿肿了。”

他平日里偶尔也会下床,但都有苏二狗扶着,并且他是用的右腿的力。

刚刚为了给她撑场面,他愣是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出来的。

苏小小没了逗弄他的心思,正色道:“我给你上点药,疼你就说。”

卫廷淡道:“这点小伤,不至于。”

是啊,他身上的旧伤痕老多了,不知道是与人拼过多少命。

处理完卫廷的伤势,苏小小去了后院。

三小只呲溜呲溜地走进来,萌萌哒地看着他。

“满意了?”卫廷懒得理三个小崽子。

三小只伸出小拳拳。

爹爹辛苦了,给爹爹捶腿腿。

卫廷还算满意地哼了一声:“只此一次,下次我可不会再帮她了……咝——捶到伤口了!!!”


没错,就是撞。

以一己之力,成功将疯马撞倒。

一人一马重重地摔在大街上!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苏小小瞅准时机,一脚踹上面前的推车!

推车嗖的飞了出去,撞上因惯性被横甩出去的车厢。

车厢刹车般地停在了一对来不及跑开的老俩口面前。

老俩口看着近在咫尺的马车,吓得腿都软了。

马儿被撞倒后挣扎了几下,少年拿出一方蒙汗药帕子,捂住它的口鼻,将它迷晕了过去。

少年似乎也受了伤,神情十分痛苦。

苏小小走过去,问他道:“你没事吧?”

少年捂住自己的左臂:“没……”

话未说完,身后的铺子里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小公子!小公子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

这间铺子正是镇上最贵的点心铺子——锦记。

出事的是一个五岁的小男娃,穿着宝蓝色锦衣。

方才他正在吃糖炒栗子,哪知遇上少年撞马,马儿就倒在他的窗台下。

巨大的动静吓得他身子一抖,被栗子噎住了。

他的脸色迅速发青,渐渐开始呼不过气。

伺候的丫鬟吓坏了,可她又不是大夫,除了失声大叫无计可施。

苏小小抓住少年脱臼的胳膊,啪的一声给他复了位,随后也不管少年如何惊讶,快步冲进了锦记。

“你哭啥!快找大夫呀!医馆就在前边儿!赶紧把孩子抱过去!”

说话的是锦记的掌柜。

丫鬟早已慌得六神无主,哪里还抱得动一个五岁的孩子?

一名好心的年轻男子伸出援手,自她怀中抱过了小男娃。

苏小小眸光一凛冽,拦住他的去路:“把孩子给我。”

年轻男子古怪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胖村姑:“你谁呀?”

苏小小看着渐渐失去意识的小男娃,正色道:“把孩子给我,他快不行了!”

这孩子明显缺氧了!

一般来说,缺氧超过一分钟,呼吸会停止,超过三分钟,会发生脑水肿,超过六分钟,就会对身体的器官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甚至窒息而亡!

年轻男子皱眉道:“小丫头你别添乱!我得送这孩子去医馆!”

有客人看不过眼了:“哪儿来的村姑?捣什么乱?”

两位上了年纪的大爷摇摇头。

“唉,老张家的就是这么噎没的,没法儿救的!”

“是啊,去了医馆也没辙。”

苏小小倒是没质疑大夫们的医术,对年轻男子道:“医馆太远了,你来不及的!我能治他!”

开什么玩笑?一个小胖村姑居然说自己能治如此凶险的噎食之症?

没人相信苏小小的话,也没人敢把孩子给她。

掌柜此时跳了出来:“哪来的臭婆娘!还不给我让开!你想害死这孩子吗?”

他可不管这病能不能治,总之,不能在他的铺子里出事!

道理是说不通了,时间紧迫,苏小小只能来硬的。

“得罪了!”

她给了年轻男人一脚,男人痛得手一松,苏小小双臂接住孩子。

“抢孩子了抢孩子了!”掌柜大叫!

众人见那孩子生死攸关之际,竟然跑来个捣乱的胖村姑,皆是气愤不已。

“臭丫头!你再不放开那孩子,我们对你不客气了!”一个壮汉指着苏小小的鼻子说。

“姑娘!这孩子快没命了,你别添乱啊!”

“你要什么,有话好好说,别挟持一个性命垂危的孩子啊!”

“让她治!”

众人七嘴八舌间,一道清冷的少年声音蓦的出现在门口。

所有人皆是一怔。

人群几乎是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

那是一个衣着华贵的美少年,眉目如玉,身形颀长,气宇轩扬,腰间坠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羊脂环佩。

他的肩胛与衣摆略有些脏污狼狈,然而一身高贵出尘的气质不弱半分。

大堂内瞬间鸦雀无声。

他来到苏小小面前,一字一顿地说:“你治。”

苏小小点点头:“给我一把椅子。”

少年一鞭子打出去,唰的卷了一把椅子过来。

竟是个习武之人!

很快,有人认出了他便是方才在大街上勇猛撞马的少年,这下,众人是越发不敢轻举妄动了。

苏小小赶紧坐下,让孩子趴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头朝下,用手掌托住他的下巴。

而后,她开始拍打他后心的位置。

一下,两下,三下!

拍到第五下时,孩子猛地吐出了一颗栗子!

孩子得了呼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围观众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孩子的哭声唤醒了丫鬟的神志,她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呜呜……小公子你吓死奴婢了……”

客人与路人们围了过来。

一个大婶儿道:“快别哭了,给孩子喝口水吧。”

一旁的商贾递了茶水过来:“再别让孩子吃栗子了。”

一位大爷捋了捋胡子:“方才多亏那位姑娘了……赶紧好好谢谢人家……不然你家公子就救不回来了,我活到这个岁数,真是头一回……噫?那姑娘人呢?”

苏小小出了锦记。

方才急着救人,不知道三个孩子咋样了。

她穿过街道,原本站着三小只的地方却空无一人。

她眉心一跳!

“大虎!二虎!小虎!”

她焦灼不已之际,三小只自一家首饰铺子里呲溜呲溜地跑了出来。

“夫人,您的孩子……”店内的伙计提醒。

挑选首饰的妇人回头一瞧:“不是我的孩子,别瞎说。”

伙计一惊。

刚刚三个小家伙跟在这位夫人身后,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他还当他们是一起的。

苏小小看见三个小家伙,心里的大石落了地。

三小只扑过来抱住她。

她蹲下身,挨个摸了摸三人的脑袋,欣慰地说道:“知道去铺子里等,真聪明。”

年关了,大街上人牙子多,稍不留神便可能被盯上,铺子里就安全多了,尤其卖贵重首饰的高档铺子,人牙子一般混不进去。

被表扬了,三小只害羞地红了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