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其他类型 宠妾灭妻,我让世子府全家跪地求饶小说苏蓝蓝儿
宠妾灭妻,我让世子府全家跪地求饶小说苏蓝蓝儿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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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饼干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蓝蓝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妾灭妻,我让世子府全家跪地求饶小说苏蓝蓝儿》,由网络作家“病娇饼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蓝却只觉得嘲讽和苦涩。她知道这是屈渐行在补偿她。可她都准许唐少柔进门了,他不还是求了圣旨来把唐少柔抬为平妻吗?她的心都已经凉透了,难道他们圆房了就能暖回来吗?“夫人!”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喊叫声,紧接着珠宝阁的小二从马车上跳下来,匆匆跑了过来,“夫人不好了,珠宝阁出事儿了!掌柜的受伤了!”“侯爷见谅,蓝儿得过去瞧瞧。”苏蓝当即推开屈渐行抓着她的手腕,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怎么回事儿?”“掌柜的和一名顾客发生了些争执,后来就有些犯晕,撞到了首饰架子上。然后那架子上的朱钗正好扎到了他的腿上。”“可有请大夫?”苏蓝在城中经营了多家铺子,但数珠宝阁的盈利最多。可以说,侯府一半的开支都是靠珠宝阁在支撑着的。自然,她对那位掌柜的也看...

章节试读

苏蓝却只觉得嘲讽和苦涩。
她知道这是屈渐行在补偿她。
可她都准许唐少柔进门了,他不还是求了圣旨来把唐少柔抬为平妻吗?
她的心都已经凉透了,难道他们圆房了就能暖回来吗?
“夫人!”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喊叫声,紧接着珠宝阁的小二从马车上跳下来,匆匆跑了过来,“夫人不好了,珠宝阁出事儿了!掌柜的受伤了!”
“侯爷见谅,蓝儿得过去瞧瞧。”苏蓝当即推开屈渐行抓着她的手腕,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怎么回事儿?”
“掌柜的和一名顾客发生了些争执,后来就有些犯晕,撞到了首饰架子上。然后那架子上的朱钗正好扎到了他的腿上。”
“可有请大夫?”
苏蓝在城中经营了多家铺子,但数珠宝阁的盈利最多。可以说,侯府一半的开支都是靠珠宝阁在支撑着的。
自然,她对那位掌柜的也看重些。
可那位廖掌柜行事向来稳妥,从来都是笑脸迎人的。便是遇到苛刻爱刁难人的客人,也从来没甩过脸子,怎么突然就和顾客起了争执?
苏蓝觉得有些奇怪,撩起马车的帘子就坐了上去。
眼睛的余光瞟到屈渐行收回望着这边的视线,朝唐少柔走了过去。
他自然而然的牵过唐少柔牵着的团团圆圆,和唐少柔相视一笑。那画面,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四口,而她是多余的那个外人。
心里难免又有些刺痛。
跟过来的春喜也看到了这一幕,她气的脸都黑了,放下车帘的动作也有些重。
店小二被唬了一跳,赶忙回应苏蓝道:“请了。但掌柜的说被毁坏的珠宝首饰不在少数,需要夫人您亲自过去清点一下,才好赔偿。”
他扬鞭驱马车离开。
珠宝阁离侯府有三道街。
等苏蓝赶过去的时候,掌柜的腿伤已经包扎好了,正一瘸一拐的走到柜台边去清点捡起来的被摔坏的首饰。
苏蓝让春喜候在外头,进去拦住了他:“掌柜的这些年操持店里,难免辛苦。赔偿就先不说了。掌柜的还是先和我说说和客人争执的具体原因吧。”
苏蓝眸光直直的看向廖掌柜。
廖掌柜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东家,是我犯糊涂了。那些打碎的珠宝首饰,我该赔偿还是要赔偿的,我不能让东家为我开了例外。”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接苏蓝过来的店小二忍不住插嘴道:“掌柜的你那儿是犯糊涂?你根本就是被气的!”
“莫说你生气,便是咱们这些人也被气的不轻!”
“这店可是咱们东家的,凭什么那些客人说将来可能会易主?侯爷便是再宠爱那个带回来的女人,他也不能来抢了东家的铺子去哄人开心吧?”
另外一名店小二也义愤填膺的附和起来:“就是,那女人算个什么东西?咱们东家这些年投入了多少心血,忍受了多少白眼才把这铺子打理好的?那侯爷也真是的,竟然这样对待咱们东家!”
“好了!知道你们是为我抱屈,听不得旁人说的刺心话。可事情到底还没到那一步呢,怎么就先被激的失了分寸?”
掌柜的被气到受伤就够离谱的了,如今他们竟然还敢说侯爷的不是?
他们倒也不怕这话被外人听到,传扬出去?
众人慌忙噤声垂头。
苏蓝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些:“侯爷如何行事自有他的考量,又岂是咱们能够随意置喙议论的?以后说话万不可这般口无遮拦了,小心祸从口出!”
“是!”
倒是他们太大胆妄为了,竟然口无遮拦起来!
他们刚才说的话若是传出去,少不得要被冠上不敬侯爷的罪名,到时候蹲大狱都是轻的!
一众人后怕连连,同时对苏蓝越发感激起来。
苏蓝让其他无关人等继续工作,这才又详细询问了一下掌柜的店里的情况。
原来是屈渐行带女人孩子回府的事情在坊间传开了,有贵妇过来买朱钗首饰的时候,想要压价,掌柜的不肯,冲突下,那些人便口不择言的说安庆侯府的当家主母将来肯定要换人。
掌柜的气不过,辩驳了几句,便被那贵妇指着鼻子骂了半个时辰。
掌柜的被气的头昏,这才不小心撞到首饰架子的。
瞧,她都已经委屈求全,想保住所有人的颜面了,可外头那些人还是会来看她的笑话!或许,从屈渐行把唐少柔带进府开始,从屈渐行坚持要把唐少柔抬为平妻开始,她就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知情的人再同情怜悯她又有什么用?不知情的人怕是还觉得她贤名在外,定然是善良可欺的,将来都能被逼着让出主母之位呢!
她这些年劳心劳力的养着侯府一众人,难道就为了这样一个结果吗?
不!
苏蓝轻扯了扯嘴角,安抚店里的众人:“东家不会换,永远都不会换。以后再有客人上门说类似的话,你们就当没听到。”
她这个侯府夫人的位子,只要她想当,便不会让人轻易夺了去!而将来某一天,她即便真的不当侯府夫人了,她也会保住她的铺子的!
她费尽心力打理好的东西,才不可能拱手送人!
稳着了店里的人心,苏蓝这才坐马车回去。
却不想,刚穿过一道街,马车竟然坏了!
这还真是人倒霉了,出个门都遭事儿!
苏蓝脸色微沉的从马车上下来。
春喜早先一步下来,和马夫一起检查车况。
“夫人的马车看起来像是车轱辘坏了,想要修理的话怕是不容易。”
苏蓝刚刚站定在马车旁边,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一身紫色蟒袍,面容俊美肆意,浑身气度风流倜傥,嘴角微微勾笑的摸样,尽显纨绔不羁。
竟是花名在外的七皇子凌楚渊!
苏蓝之前救过他的性命,但却不想和他这种人扯上关系。然而碍于礼数,苏蓝也不能当做视若无睹,只能面无表情的上前见礼。
凌楚渊已经差人过来帮忙检修马车。
“马车修好得好一段时间,夫人总不好一直在这儿站着吧?不如随本皇子到那家酒楼坐坐?”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她一个劲儿傻杵在这儿确实不妥。更何况,这七皇子虽然讨厌,但毕竟也主动帮了她。
于情于理,苏蓝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轻轻点头,让春喜守着马车,跟着凌楚寒去了附近的春归酒楼。
凌楚渊要了一间能看清马车这边情况的雅间,又询问苏蓝想吃些什么?
苏蓝没心情吃喝,语气有些敷衍道:“随殿下吧。”
凌楚渊要了店里的招牌菜,又要了两瓶酒。
原本苏蓝是不想吃喝的,可隔窗看到一对夫妻牵着孩子说说笑笑逛街的摸样,她又有点气闷。
偏偏的,凌楚渊还要在她心窝上戳一刀:“这侯爷都回府了,夫人还孤身出门,侯爷这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侯爷如何,和七皇子好像没多大的关系吧?”她都已经够倒霉的了,这凌楚寒还来嘲笑她没人陪吗?
太讨厌了!
苏蓝忍不住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10)

“哎——”凌楚渊想要阻拦,可又自觉没有立场。手扬了扬,他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苏蓝接连喝了几杯酒。
脸颊已经微微漂红,可隔窗看着马车还没修好,她又叫道:“小二再来两瓶酒来!”
她今天要喝个尽兴!
屈渐行那个臭男人愿意陪谁就去陪谁去,是他先对不起她的,她才不要还维持着以往的贞静贤淑,好好的当他的侯爷夫人!
苏蓝索性拿起酒瓶子灌起来。
凌楚寒看的微微蹙眉:“够了!”他伸手想要去夺她手中的酒瓶。
苏蓝却先把酒瓶重重放在了桌子上,紧接着,“咚”的一声栽倒在桌子上,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喝!我还要喝!喝够了就能忘记所有的烦恼了!”
她不擅长喝酒,竟然那就这样醉倒了。
凌楚寒那能不知道她是在借酒浇愁?
眸光落在她那张因为醉酒而越显得唇红齿白的脸上,他更是轻抿了唇瓣,攥紧了手中的杯子,青筋暴起,骨节发白。
苏蓝回府后已经有些迟了。
屈渐行早已经在青山园歇下。春喜扶着苏蓝回了兰心苑,又给她熬了一碗醒酒汤喂下。但即便这样,第二日一早醒来,苏蓝还是有些头疼欲裂的。
果然喝酒伤身!
苏蓝也没心情吃早饭了,让春喜去和老夫人说了一声,便去了池塘边散心。
身后传来孩童的嬉闹声,苏蓝也没在意,抓了一把鱼食扔进了池塘中。
一群鱼争相游过来,苏蓝正要再度抛食,一道猛烈的冲击撞上臀部,“噗通”一声,她重重摔进了池塘中。
刚刚从松鹤园回来的春喜远远的便瞧见了这边的情形。
她吓得立马惊叫了一声:“小姐!”
紧接着,她又改口高喊起来:“来人啊!夫人落水了!侯爷夫人落水了!快来人救命啊!”
然而鱼塘附近根本没什么大人。而团团圆圆矗立在岸边,望着苏蓝在池塘里挣扎却似是被吓傻了,动都没动一下。
春喜看的气不打一处来。
她快步冲到池塘边,艰难的把苏蓝从池塘里拽出来,便劈头盖脸的朝还站在岸边的团团圆圆斥责:“小小年纪,怎么心思这般歹毒呢?”
“竟然还敢推夫人下水?”
“夫人若是有个好歹,你们能承担得起后果吗?”
噼里啪啦一顿训后,见两人还矗立在哪儿,春喜气的又怒斥了句:“还傻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让路!难道还要让夫人在这里继续吹凉吗?”
池塘的水不深,淹不死人。可苏蓝猝不及防的被撞进池塘中,还是被弄得浑身湿透的。此刻她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团团圆圆懵懵的挪动脚步,让开了一条道。
有小丫鬟送来了披风。
春喜给苏蓝披上披风,扶着苏蓝准备离开。
远处却陡的传来老夫人的声音:“春喜你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紧接着,老夫人带着一行人朝这边走来:“一个奴婢而已,竟然还敢冲着侯府的小主子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她行至团团圆圆跟前,把两人护到了身后,怒声冲着身旁的崔嬷嬷吩咐道:“掌这个贱婢的嘴!好好教教她这侯府的规矩!”
春喜也是为了她才一时情急训斥了团团圆圆的,她岂能真让人打她?
苏蓝当即护在了春喜跟前:“祖母只看到了春喜教育他们,可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孙媳本是在这里喂鱼的,团团圆圆过来嬉闹,把我推进了池塘中。春喜过来救我上岸,两人还杵在那儿,没让路。春喜也是关心我才乱了分寸的。祖母便要让人掌她的嘴?”
“难道在祖母心中,护主的下人也要被掌嘴惩罚吗?”
这未免也太让人寒心了!
可令苏蓝没想到的是,老夫人竟是冷着一张脸,反驳道:“你也知道他们是小孩子。小孩子闹腾些,不小心把你撞进池塘是他们不对。但也不能由此便被一个奴婢斥责吧?”
“这让他们两个孩子日后如何在侯府直起腰来?更何况,你瞧瞧,他们都被春喜吓唬成什么样子了?”
“才四岁多点的孩子,这若是吓出个好歹,以后可怎么是好?”
老夫人说着,甚至还弯下腰去,爱怜的抱了抱两人:“乖孩子,不怕不怕啊!曾祖母定然会给吓唬你们的人一个教训的。”
团团圆圆缩在老夫人的怀中,怯怯的朝苏蓝这边望了一眼。
老夫人立马又怒声吩咐:“崔嬷嬷还愣着做什么?掌嘴啊!老身我还没死呢!这侯府的规矩我还是能做得些主的!”
“是!”崔嬷嬷上前就要拽春喜。
屈母匆匆走了过来,赔着笑脸道:“婆母息怒!”
她瞟了苏蓝一眼,柔声道:“你瞧蓝儿都冻成什么样子了?您老不是还想着要抱嫡亲的重孙子吗?”
她微微压低了声音,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现在咱们整个侯府可全赖蓝儿掌家,才能过的如此舒适。这蓝儿先前便因为平妻一事受了委屈,如今若是再因为那女人的孩子受了委屈,你让她心里怎么想?她还会心甘情愿的留在渐行身边吗?”
“若是真把她逼急了,再提出和离——”那受影响,被笑话的还是永安侯府!还是屈渐行!
老夫人虽然气恼,但也知道苏蓝的本事儿,狠狠剜了春喜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
此时管家带着医女匆匆过来。
“快,快,快给我们夫人瞧瞧有没有受伤?”那池塘边毕竟还有不少鹅卵石的,这若是被磕着碰着了,可就在身上落了伤痕!
管家还是很心疼苏蓝的。
但老夫人憋着一股气,就是看不得大家伙全都这么关心苏蓝的样子。尤其是想到苏蓝竟然为了一个奴婢而伤害到了她的重长孙,她就更觉的气的慌。
“到底是大人,有伤怕是早就说出来了!医女还是先过来给团团圆圆看看吧!这两孩子刚才被吓坏了,我瞧着这会儿都还没缓过神来呢!别真吓得丢了魂儿,夜里再闹腾起来。”
说完,老夫人又冲着苏蓝道:“孩子到底还小,又是千里迢迢刚过来这边的,怕是还没适应这侯府的生活呢。便先让医女给他们瞧瞧,蓝儿应该不会和两个孩子计较什么吧?”

苏蓝想到这会儿回过神来,但是心口仍然有一种喘不过来的疼痛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了老夫人身边崔嫲嫲焦急的嗓音。
“夫人,侯夫人救命啊!老夫人大发雷霆,在祠堂对侯爷动用家法了,你若是不去劝阻,恐怕要将侯爷打死了!”崔嫲嫲着急万分地说道。
“夫人,你听老奴一句劝,那外头来的柔夫人如今生了一儿一女,这进府必然是要进府的,这侯府的血脉没有道理流落在外的,你与其为了这事儿跟侯爷起了嫌隙,将侯爷生生推给了她,倒不如卖侯爷一个好,让侯爷记得你的好,你这日后的日子才好过啊。”另一个嫲嫲也低声劝道。
“是啊,侯夫人,现在可是京城,咱们府中的下人都是服你的,便是让她进了府中,她也越不过你的,但你若是跟侯爷闹僵了,伤了夫妻情分,那日后可就不好说了——”
这些嫲嫲平日里头都对苏蓝是尊敬的,若没有苏蓝,这个侯府早就散了,哪有今日的安生日子过?哪能等到侯爷班师回朝,加官进爵呢?
苏蓝也知道这些婆子嫲嫲是为她考虑,她素来聪慧,一届妇人独自撑起侯府,也不是痴傻愚笨之人。
她心里头明镜似的,这老夫人对屈渐行动用家法,不过是做戏给她看的。
想要安抚住她,让她不要闹得太难看了,免得被世家大族看笑话。
她自然也明白,这个时候顺了屈渐行的意思,将那柔夫人迎进府中好好照顾,对他的一双儿女视若己出,依照屈渐行的性子,自然会对她万分看重,百依百顺的。
日后,等她生了自己的嫡子,这侯府大夫人的位置便能稳坐如山,别说一个柔夫人,再有十个八个也撼动不了她的位置。
道理她都懂得,可是她心里头真的很难受。
她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啊。
“小姐,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这些婆子实在是逾矩了,奴婢将她们都赶出去就是了!”春喜见苏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当即气呼呼道。
然而,苏蓝却叫住了她。
“算了,她们也是一番好意,老夫人做这场戏给我看,我若不去,倒是不给她老人家面子了。”苏蓝面色疏,这才缓缓站了起来,随着崔嫲嫲去了祠堂。
进了祠堂后,果真听见了鞭子抽打的声音,还有屈渐行的闷哼。
“你这个孽孙!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你怎么能做出如此让蓝儿寒心的事情来!你可知错了?”
老夫人一边咒骂着屈渐行,一边往他的身上抽打。
估摸也打了好些时候来,屈渐行的脸上都挨了一鞭子,嘴角出血了,身上更是沁出了些血迹来,倒也打得逼真。
“老夫人,求你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我可以离开的,夫君等会还要进宫面圣呢——”唐少柔见屈渐行被打成这个这个样子,虽然他一声不吭,不过唐少柔还是心疼得直掉眼泪,扑上去替屈渐行挡了两鞭子。
“你给我滚开!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给我好好跪着!”老夫人指着唐少柔骂道。
苏蓝进门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唐少柔泪眼朦胧,梨花带雨的样子。
的确是一个娇俏动人的美人,难怪屈渐行会动心。
“姐姐,求求你,求你帮夫君说句话吧,夫君等会还要进宫面圣呢——”唐少柔见苏蓝进来,当即扑到了苏蓝跟前,连哭带求地说道。
见唐少柔为了自己如此委屈,屈渐行的眸色又暗暗沉暗了几分,目光深邃地落在了苏蓝的脸上。
老夫人和屈夫人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看向来苏蓝。
苏蓝心里头暗自觉得好笑。
不过她到底也没有将事情闹大,屈渐行可以不要脸,但是她要。
对于一个妇人来说,名声很重要。
她得好好维护自己的名声。
“既然夫君还要去面圣,那祖母就饶了他一次吧,柔夫人为屈家生儿育女是事实,侯府的子女总不能流落在外头,既然夫君要抬进来,那就抬进来吧。不过,只能做妾。”苏蓝淡淡地看了屈渐行一眼,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欣喜和痴情,有的只是疏离和冷淡。
屈渐行被苏蓝这样冷漠的目光刺痛了几分。
“柔儿她——”屈渐行咬了咬唇瓣,还想争取平妻的位置。
然而,他话音未落,唐少柔却打断了他,道:“夫君,我愿意,我愿意的,柔儿在意的,从来不是名分,只要能够陪伴在夫君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见唐少柔还算是识趣,老夫人心里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说得对,你要抬她为平妻,将蓝儿的颜面置于何地?她既然已经生儿育女,那就抬个贵妾,吃穿用度上面优待一些就是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老夫人生怕苏蓝会反悔一般,当即就拍板定下了。
“蓝儿,你看让她们几个住在哪个院子好一些?”屈夫人此时也看向了苏蓝,特地询问她的意见。
苏蓝脸色仍然很淡,道:“这事母亲做主就好了,我有些头痛,先回去了。”
说着,她头也没回,直接离开了祠堂。
见苏蓝不似往日那般温婉柔顺,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这才看向了屈渐行,道:“蓝儿已经答应让她进府,你别得寸进尺,这事情要徐徐图之,如今最重要的是安慰好蓝儿,你抓紧时间与她圆房,让她早日生下嫡子才是正事。”
屈渐行想到苏蓝方才那副凄楚清冷的模样,心里头也越发的愧疚,只好点了点头,道:“孙儿知道。”
“既然要去面圣,赶紧去上药吧。”老夫人这才说道,又看向了屈夫人,道,“将他们安置在旁边的青山园吧,住的离我近些,我可以顺带管教一下孩子。我老了,有些孩子闹闹也挺好的。”
“是的,娘。”
直到老夫人和屈夫人也离开了,唐少柔这才上前紧紧握住了屈渐行的手,看着他身上的伤心疼不已,眼泪涟涟,哽咽道:“渐行哥哥,你受苦了。是柔儿连累你了。”
屈渐行露出来一抹笑意,摸了摸唐少柔的头,低声道:“你说什么傻话,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凌楚寒挪动脚步,又挡住了她的去路。
苏蓝更觉恼怒:“七皇子这是何意?”
“这——”凌楚寒自觉这拦人的动作有所不妥,赶忙往后倒退一步,离她稍远了些,赔笑道:“夫人别多心。本皇子向来怜香惜玉惯了,就是看不得美人生病。正好本皇子认识神医朱淼。已经差人去请他了,不如夫人稍等片刻,等神医来了给夫人瞧瞧?”
苏蓝:“......”这人倒惯会自作主张!
她理都不想理七皇子的想要离开。
七皇子在身后轻笑:“朱神医的药入口不苦,还疗效极佳,夫人确定不给神医瞧瞧?”
苏蓝脚步微顿。
春喜小声劝道:“小姐要不然就让神医瞧瞧吧!神医啊!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得神医亲自问诊呢?说不定小姐这病被神医瞧一瞧,很快就能痊愈了!”
“小姐也能少受些痛苦不是?”
倒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能少遭些罪,谁愿意一直拖着病体呢?
苏蓝终究跟着七皇子进了看戏的雅间。
刚进去不久,一个胡子花白的小老头儿便跌跌撞撞的被丢了进来。
刚进门看到凌楚寒,他便唠唠叨叨的:“我说七皇子你能不能尊点老?老夫我这段时间正在研究一种神药,都好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这好不容易才睡一觉,你竟然让你那侍卫直接掀我被窝?”
“七皇子你简直不是人!”
这老头子难不成就是朱淼神医?
看来他和七皇子关系确实不错,要不然也不敢这般口无遮拦的说七皇子了!
苏蓝暗暗打量了朱淼一番。
凌楚寒已经瞪了朱淼一眼:“少废话!赶紧给人瞧瞧!”
朱淼偏头望了过来,看到是个女人,眼神明显一亮:这凌楚寒总算对一个姑娘真正上心了!
可眸光落在苏蓝的妇人发髻上,朱淼又撇了撇嘴:得,白高兴一场了!
已经成婚的妇人再怎么也不可能成为皇子妃。
朱淼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到了苏蓝跟前:“夫人先把手伸出来,老夫给你把把脉。”
苏蓝依言伸出手腕。
春喜放了一方丝帕上去。
朱淼把着脉,轻“咦?”了一声,随即他眼神古怪的时不时瞟向苏蓝。
苏蓝被看的心中紧张。
春喜也有点慌了。
凌楚寒也被他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收起了一直摇晃着的折扇,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她病的很严重吗?”
“非也,非也。”小老头儿摸了摸胡子,眼里泛过兴味盎然的笑意,“老夫看她打扮,还以为是那家夫人,没想到竟还是个姑娘!”
他爽朗大笑。
苏蓝被羞的满脸通红。
她慌里慌张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这人不亏是七皇子的好友,都是一丘之貉!竟然这般调笑于她!
她不让他看病了!
朱淼却紧紧按住了她的手腕:“莫急,莫急,很快就好了。”
说话间,他已经松手,从怀中摸了一个小瓷瓶出来,放到了苏蓝跟前:“呐,吃这药就行。味道微甜,疗效极好,两天之内绝对药到病除。”
“那谢谢神医了。”苏蓝红着脸道声谢,拿了药瓶站起来,朝着凌楚寒微微行礼道:“也多谢七皇子费心。告辞!”
她真是脑子抽风了才会同意七皇子让神医来瞧病,这下好了,丢脸都丢到七皇子跟前了!
七皇子都知道她还没和屈渐行圆房了!
苏蓝走的很急。
直到走到门口,凌楚寒才回过神来,鬼使神差的问道:“要不要我送送你?”
姑娘!
她竟然还真的是个姑娘!
哈哈,这可真是老天都在帮他!
凌楚寒喜不自禁的,连朱淼的打趣都觉得顺耳了很多。
苏蓝急急回复:“不用!”
她加快脚步,速度离开了戏园子。
朱淼给的药果然管用,两天之后,苏蓝已经彻底痊愈。
屈夫人来探望过她一面后,便又去找了屈渐行。
彼时屈渐行正在教团团练武术,屈夫人把他拽到了一旁,压低声音斥责他道:“你是非要急死娘亲是不是?”
“现在最要紧的事儿是什么?你不清楚吗?这蓝儿已经痊愈了!你倒是赶紧和她把房圆了,给我个嫡长孙啊!”
“我知道的,娘。”屈渐行应着,一双眸子却直直的望着团团的方向,生怕他舞刀弄枪的一不小心伤着自己个儿。
屈夫人看他这副模样,气的不轻,忍不住拿出帕子朝他甩了一下,拉回了他的视线:“你只说你知道了,知道了,你倒是拿出点行动来呀!”
“娘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可你知道外头现在都传成什么样子了吗?说你纵容柔夫人的子女伤害正儿八经的主母,还夺了主母的掌家权!妥妥的宠妾灭妻!”
“而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蓝儿现在明显已经和老夫人离了心。娘现在虽然还能稳着她点儿,可若她真寒透了心,她说不定真会不管不顾的和你弄个鱼死网破,彻底离开这侯府的!到时候坐实了你宠妾灭妻的行为不说,咱们侯府还要背负上一个逼走当家主母的骂名!”
“你瞧蓝儿如今都卸了掌家权,你再不赶紧要个嫡子笼络住她的心,我怕你到时候真的哭都没地儿哭去了!”
屈夫人从来没这般疾言厉色的说过这么多话。
屈渐行自然入了心,连连道:“是,是,孩儿今晚上会再过去的。”
“这就行。”屈夫人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苏蓝这边,屈夫人过来探望的时候,话里话外的也提了让她早些和屈渐行圆房生子,她自然也知道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普通的夜晚。
可随着日头西斜,夜色降临,苏蓝还是有些慌张起来。
既惶恐,又盼望,又羞窘。
她甚至都不敢往房间里走去。
屈渐行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苏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的模样。
那慌里慌张的,见到他便红了一张脸的模样,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温婉冷静,倒是让屈渐行看得心生欢喜。
“蓝儿这是紧张了?放心,为夫会很温柔的。”
他高大的身躯渐渐靠近。
苏蓝只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天旋地转间,她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情,屈渐行便把她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上。
帷幔落下,高大的身子缓缓覆过来。
苏蓝紧张的闭眼。
外头却陡的传来一阵惊叫声。
“有人跳水了!”
“侯爷,夫人,不好了,有人跳水了!”

他当即蹙了蹙眉心,这才抬起眼看向了脸色僵硬的苏蓝,语气坚定道:“蓝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已经对不住你了,不能再对不住柔儿了。”
“她也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儿,父母都为国壮烈了,我不能让她做妾,我会向陛下讨要封赏,将她抬为平妻的,希望你不要阻拦,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已经对不住她,不能再对不住柔儿了——
向陛下讨要封赏,抬为平妻——
本来脑子一片空白的苏蓝听到屈渐行这句话时,终于缓缓回过神来。
苏蓝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屈渐行那张自己日思夜想,却到底在脑海中模糊了的俊脸。
她咬了咬薄唇,一行清泪最终没有忍住蜿蜒落下。
见到苏蓝流泪,屈渐行脸上的神色也是一僵。
“蓝儿——”他声音沙哑,脸色凝重地看向了苏蓝,他想要替苏蓝擦去脸上的清泪,但是祖母还没有应允他的请求,他还得继续跪着。
“蓝儿,此事实在是渐行做错了,是渐行对不住你,这几年,若不是你在侯府照顾一家老小,我们侯府早就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这个孽畜,真的是,气死我了!”老夫人见苏蓝落泪,当即也脸色慈爱又心疼地看向了苏蓝。
苏蓝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拿出手帕,轻轻擦拭掉自己满脸的眼泪,然后抬起眼,看向了屈渐行。
“既然夫君与这位柔夫人两情相悦,又已经儿女双全,如此情深义重,蓝儿哪有不成全的道理。”苏蓝一字一顿地说道。
听苏蓝这么说,屈渐行的眼底当即浮起了一喜色来,心里头一直悬着的大石头也稳稳放下了。
他激动得甚至从地上直接站了起来,一把攥住了苏蓝的手,双眸感激又愧疚地看着苏蓝,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声道:“蓝儿,我就知道,你是最贤惠懂事的,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的,日后,我定然会好好补偿与你的。”
苏蓝看着屈渐行热烈的目光,只觉得心里头发苦,苦的她甚至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她目光冰凉,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脸色清冷道:“侯爷说笑了,我做的都是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既然侯爷如今已经有妻有子了,倒也不必向陛下讨要封赏抬平妻这么麻烦,劳烦侯爷给我一纸和离书,我们一别两欢,你再风风光光将柔夫人抬进门吧。”
说罢,苏蓝没有再看屈渐行一眼,直接冷着脸离开了松鹤园。
直到苏蓝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屈渐行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他目光迟疑地看向了老夫人,声音微哑道:“祖母——”
“你现在唤我有何用?你在外娶妻生子的时候不问我,如今知道来问我了?你若是真的跟蓝儿闹到和离的地步,整个京城的唾沫星子都能够将你淹死!别说你不用做人了,就是整个屈家都不用做人了,尤其是你这好小妾和好儿女,就更加不用做人了!”老夫人简直是气得心口痛,就连太阳穴都突突直跳的。
跪在地上的唐少柔一听这话,脸上顿时也露出了一抹悲伤为难的神色来。
她痴痴地看向了屈渐行,这才缓缓开口道:“夫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和团团圆圆就不应该随你回来的,要不你还是派人将我们送回边关吧,在那边我有田有地有产业,也能好好生活的。”
听了唐少柔这话,屈渐行本来动摇的目光当即又坚定了起来。
他看向了自己跪在地上的儿女,上前将两个孩子拉起,低声道:“祖母,娘亲,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何用,若不是柔儿,孙儿恐怕早就死了,于情于理,孙儿都不能让她做妾的,团团圆圆,这边是祖母和曾祖母了,快叫人。”
两个孩子长得那叫一个雨雪可爱,软软糯糯的,打扮得也十分的精致,此时都怯怯地看了老夫人和屈夫人一眼,声音更是俏生生地开口道:“曾祖母,祖母——”
老夫人和屈夫人这些年虽然在苏蓝的照顾下日子过得十分舒坦,但是侯府就屈渐行一根独苗,自然是盼着他开枝散叶的。
如今他平安回来,还带了一双儿女,两人心里头其实也是欢喜的。
“你是不想委屈她,但是这些年,都是蓝儿支撑着侯府,你就能委屈了蓝儿吗?”老夫人怕苏蓝闹起来,倒是整个侯府的脸面都要丢光,所以忧心地说道,“你想要怎么安置她都可以,但是前提必须是蓝儿答应,若是蓝儿不答应,我也断然不敢应了这个口的。”
“是啊,蓝儿虽然看着温顺柔软,但骨子里头却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你一上来就说要讨封赏,抬平妻的,你叫蓝儿如何受得了?若是不好好安抚蓝儿,真叫她闹和离,到时候咱们侯府可是要被千夫所指的——”屈夫人也叹着气说道。
屈渐行想到苏蓝刚才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头也很是不安。
他拧了拧眉心,这才道:“是我对不住她,我自会向她请罪的,不管她答应还是不答应,柔儿都是要进府的——”
这边,苏蓝从松鹤园出来后,回到了自己的兰心苑。
春喜气得差点要哭出来了,看着苏蓝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头更是越发的不好受,红着眼道:“小姐,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姑爷实在太不是东西了!他怎么能如此羞辱你!不仅偷偷在外头娶妻生子,现在回了京城,居然还要让那个野女人做平妻,他眼里还有你吗?实在是太过分了!”
是啊,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在外头有女人,苏蓝都可以谅解,但是他竟生了一儿一女,如今还要抬那个女人为平妻!
他将她这个正妻放在哪里?这六年来,她操持侯府,苦苦守候,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