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心里一阵悲凉。

林婉婉的手抖得不像样，连手机都抓不稳，她哭着来抱我的裤腿。

“周良，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两个警察把她拉开，她还在不断挣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我。

“这都是李华的主意，我只是一时糊涂…我陪着你风风雨雨到现在，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

“是，我背叛了你，但你就一点错也没有吗？

如果你陪我的时候再多一点，我怎么会和李华在一起？

你当初说要一辈子爱我，把我宠成公主，你就是这样宠的？”

我看着她原本姣好的容颜变得面目狰狞，一颗心碎成八瓣，再被揉碎成千段。

我扯了扯嘴角，心里又痛又悔。

“如果你只是图我的钱，或者你爱上了别人，我都不会这么恨你。”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和李华搅合在一起。”

“我的过往你都知道，你在和李华交颈缠绵的时候，还记得你曾经的诺言吗？”

弹屏又活跃起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李华以前和周良还有事呢？

楼上的，我好像知道一点，周总是孤儿，原本是他养父养大的，他养父好像就是李家村的…我转头看向警察，鞠了个躬。

“周氏大楼周边都是我的产业，而且已经塌了，我请求去挖北楼那一块！”

警察目露惊诧。

“北楼那一块废弃了快二十年了吧，之前本来要推平盖公园的，后来有了更好的选址才不了了之，你确定要挖？”

在场的农民工脸色大变，急得跳脚。

“北楼不能随便挖啊！

那不是说是啥子非物质文化遗产吗？”

北楼之前是要做古城客栈吧？

后来投资没发展起来，市中心南移了，我还差点买了北楼的商铺呢，难道北楼也是豆腐渣工程？

我两手按在胸前，试图抚平不断躁动的心。

尘封多年，埋藏了血与泪的真相，终于可以在今天大白于天下。

“我实名制告发李家村这些人做工程偷工减料，造出豆腐渣工程，被发现后不仅不肯返工，还谋财害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些身强力壮的农民工也都脸色惨白，路都走不稳了。

“这可不兴瞎说啊，我们没有，我们没有…华子，你快想个法子啊华子，这可都是你牵的线！”

之前给我磕头卖惨的老汉慌了，使劲摇晃李华。

李华脸色也难看得很，他双眼布满血丝，不可置信的盯着我。

“你怎么会知道，你那时候才多大？”

我也毫不回避的看着他。

“这怎么能跟李总比呢？

李总小小年纪就跟着你做包工头的爹跑工程，想来是亲眼见证了惨剧的发生。”

弹屏因我这句话，热度急剧攀升，涌入了很多专业人士。

兄弟们，我查到了！

二十年前建北楼的时候有个工人失踪了，但是当时大家好像都没当回事，北楼还是按时竣工了。

我爸是临时工之一，我问了我爸，我爸说那个工人玄乎得很，干得好好的，最后一天眼看就要发钱了，他跑了！

看着弹屏，我胸口一阵发堵，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个工人，不是失踪，是死了。”

“被他的工友害死的。”


一语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怒气冲冲看向我，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李华又捏了捏拳头，将拳头捏得咔嚓作响。

“周良！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还冻结了公司账户，你昧着良心吞掉大家的血汗钱，你晚上睡得着吗？”

我轻笑一声。

“这话你来问我似乎不对吧？

公司的财务是林婉婉，又不是我，钱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

林婉婉浑身发抖，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周良！

你实在太过分了，七年了，我陪你走过风风雨雨，一起打拼到现在，什么脏活累活我都做过，这个公司也是我的心血！”

“你觉得是我卷走了你的钱，我害你发不出工资的？

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财务啊！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李华扶着她的肩头不断安慰，其他农民工也怒瞪着我。

“周良！

你别在这胡乱攀扯，我们都长了眼睛了，谁对我们好我们看得出来，分明就是你不想给钱，事到临头还往员工身上推！”

就在此时，几个和我有深度合作的老总打电话过来。

“周总，之前的合作算了吧。”

“我们公司不和黑心企业合作，抱歉。”

我一一应下，周氏企业的股票也在一瞬间跌破最低点。

一个百万网红举着直播设备怼到我脸上。

“周良，现在有几亿人都在看你的直播，你必须给这些农民工们一个说法！”

我看着直播间不断攀升的热度，弹屏清一色都是叫我周扒皮，要把我挂路灯的。

抵制周氏企业，抵制周良！

婉婉姐别哭，把这渣男踹了，自己当女总裁多好！

周扒皮你完啦，今天不结钱别想走！

我带了一堆兄弟拿着棍子在路上堵你！

我们金牌律师所愿意无偿为农民工打官司讨薪！

在众人的安慰下，林婉婉情绪平复了很多，看我的眼神不再温柔，而是带着冷意。

“周良，事到如今，我也不用给你留面子了，你已经变了，变成利欲熏心的资本家！”

说着，她甩出一叠账单。

“这些是我做财务时的账，你尽管查，我从未挪动过哪怕一分。”

家人们我是学会计的，这个账太漂亮了，各项收支都清清楚楚，完全不像假的！

“还有这个，我之前查的，你有一张银行卡的大额海外转账记录。”

看到林婉婉放出记录的瞬间，众人都炸了。

“卷款潜逃！

周良想卷款潜逃！

怪不得要去马尔代夫，钱都准备好了！”

“天杀的，老子跟你拼了，老子一家人都在等着这笔钱过日子！”

农民工们群情激奋，撸起袖子就要来揍我。

弹屏也纷纷刷过。

我已经报警了，周扒皮去死吧，卷款潜逃已经是犯罪了，给爷死！

警察来的很快，我第一时间被控制住了。

李华一边安抚林婉婉的情绪，一边讽刺我。

“周良，你现在没话说了吧，还不把你所有资产都交出来抵债！”

我的视线在他和林婉婉之间来回移动，笑得意味深长。

“先不急给我定罪吧，我这也有个好东西给大家看看。”


春运在即，各家企业纷纷停工放假，我不仅不给工人假期，还工资都不给结。

农民工们拉了横幅，在我公司楼下抗议，声声泣血。

“周老板！

给我们把工资结了吧，家里的老婆孩子都等着这笔钱活命呢！”

“周老板！

过年我们不回去也行啊，先结工钱吧！

我儿子的学费都要交不上了！

家里也都好久没吃上肉了！”

我穿着高定西装，一手拎着奔驰钥匙，一手掩着鼻子满脸不耐烦。

“要什么工资？

工程做完了吗就要工资？

我还没跟你们要误工费呢，还有脸跟我要工资？”

…………话音刚落，农民工讨薪团队就炸开了锅。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汉当场就给我跪下了，声嘶力竭的哭。

“周老板啊！

俺们没文化，是你这工钱高才跟你干的，俺老婆得了急病，再不去医院续费俺老婆就没啦！”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应合。

“是啊周老板，大家伙儿都等着这笔钱应急呢，您是有钱人，我们的工资对您来说不算啥，但现在还不结我们都得去喝西北风啊！”

哭着哭着，那老汉膝行上前，要来抓我的裤腿。

我侧身避过，满脸嫌弃，眉头皱得更紧了。

“手洗过了吗？

就来碰我，我身上一套西装几十万，你赔得起吗？”

老汉满脸无措，手在半空搓了搓，不安地垂下头。

“对不起，对不起，周老板你别和俺一个没文化的老头计较，求您把工钱给我们结了吧，救救俺老婆！”

“只要现在结了，俺过年就不回家了，俺继续给你干，求你了周老板，俺给你磕头了！”

老汉说着就“砰砰砰”对我磕起头来，脑门都磕红一大片。

我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屑。

“你老婆的命关我什么事？

又不是我老婆，还搁这道德绑架上了。”

“说过多少遍了，工程没做完，我一分钱也不会给！”

那老汉的脊背彻底弯了，趴倒在地痛哭失声。

其他农民工也都傻了，或脸色哀戚，或满脸愤恨，有几个气得当场就晕倒了。

路人也都围拢过来，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周良！

你是什么黑心资本家，做一个工程要的时间多久大家都清楚！

你凭什么卡着大家的钱不让大家回去过年？

那都是大家的血汗钱！”

人群里钻出来一个黑西装的男人，对我怒目而视。

我扫了一眼，是专门做建筑工程中介的李华，这一批刺头农民工还是他推荐的。

“李总既然这么关心就掏钱给他们把工资补上啊，等工程做完再补给你，我现在反正没钱。”

我摊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李华拳头捏得咔嚓作响，看我的表情就像看人渣。

“你没钱？

真是笑掉大牙了！

你朋友圈昨天才更新了你买的私人飞机，还要带着女友去马尔代夫度假！”

“这些钱你随便拿出来一点，都够付他们工钱了！”

其他路人也都义愤填膺。

“我靠，什么人渣，老子最恨这种黑心资本家，挂网上让大家都抵制他！

这种人就该挂路灯！”

李华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老汉。

“大叔，别跪他！

我们跪天跪地跪祖宗，不跪这种畜生不如的黑心资本家！”

“今天这事，我李华管定了！

不帮你们要到钱，我也不回家！”

人群顿时发出阵阵喝彩。

“好！

这才是良心企业家！”

“曝光这个叫周良的！

看谁以后还会跟他合作！

让他破产！”

老汉一边对着李华连连鞠躬，一边看向我，语气还是小心翼翼的。

“谢谢李总，你可真是好人啊，俺们的活都是你介绍的，现在我们讨工钱你也管…周老板，俺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你今天给我们结了吧，我们还愿意跟你干！”

其他农民工也都附和。

“是啊！

那个工程做到一半了，肯定会给你做到完的！”

所有人都看向我，而我正在浏览马尔代夫豪华游轮包场船票，被打断了很是不耐烦。

“都怪你们！

我看上的游轮都售空了！

害我度假都没心情好好度！”

“一点小钱急得像催命一样，不是说了工程做完就给吗？

现在给你们，我的损失谁来承担？”


爸爸的死，一直是我心里化不开的痛。

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家，在福利院呆了几年也没人收养，自己跑出来到处流浪，最难过的时候还要和野狗抢食。

认识爸爸的时候，我又流浪到一个新城市，我看见他揣了个热乎乎的包子，实在饿急眼了，抢了就跑。

可是小孩哪里跑得过大人，刚跑两步就被抓住了，我一边死命的咽包子，一边对着男人拳打脚踢。

“哎，慢点吃！

仔细噎着！”

男人没有计较我对他又踢又打，又给我买了两个包子，还把我带回了家。

他对着我笑，露出了两颗大黄牙，一张麻子脸笑成一朵菊花。

“真好，我生得丑，又穷，没人愿意给我当媳妇，本来以为要打一辈子光棍断了香火，没想到老天爷还送我个儿子，嘿嘿…”他笑起来实在是丑，我皱起眉打断。

“我不要跟你姓，你的姓不好，害你都讨不着媳妇。”

爸爸挠着头想了半天。

“也是哦，爸想想啊，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李后头就是周，是大姓，夸人好看也是夸周正，你姓周吧，就叫周良。”

为了养我，爸爸加入了村里施工队。

去做工的时候，他乐得手舞足蹈。

“小良，我们村有个人出息了，干上包工头，要带着全村人挣钱，听说干工程赚得多，爸也报了名，给你攒钱读书，娶媳妇！”

爸爸去了施工队变得很忙，每个月给我寄钱回来，偶尔才回家住两天。

最后一次，他跟我挨到一起睡，不住地唉声叹气。

“造孽啊，那个北楼只糊了几层泥，里头都是空的，这哪里能住人嘛！”

“不行，这黑心钱赚不得，明天老板来验货，我要跟他说，得返工的，这要不得！”

可他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我问村里其他人，全都皱着眉骂骂咧咧。

“你是李麻子养的儿？

去去去，你爹跑了，你爹不要你了。”

我爹不可能不要我，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可我靠近不了北楼，那里被开发商围住了。

我又开始了流浪生活，我一直在查爸爸的事，私下打听了很多次，逐渐拼凑出真相。

可我没有证据，不能为爸爸报仇。

我只能努力向上，复仇的火苗在我心尖扎根发芽，支撑我度过每一个难挨的夜。

后来我开始创业，认识了林婉婉。

她是那样的温柔善良，就像落入凡间的仙女。

更难得的是，仙女为我驻足。

我那颗被仇恨填满的心，逐渐空出一段位置来安置我的爱人。

公司做大的第一夜，我们都喝醉了，她动情的说周总，终于苦尽甘来。

我于是将我的过往剖开，一一讲给她听。

她投入我怀里，吻干了我的眼泪。

“周良，不要怕，现在有我爱你了。”

“姓李的坏人多，我不跟姓李的玩，理都不理姓李的！”

明明不切实际，她却还是愿意像哄孩子一样哄我。

可是时光易老，人心易变，她终究还是忘记了自己的承诺。

后来，李华找上了我，宣传自己的施工队，我就知道机会来了，对他开的条件照单全收，让他们给我盖周氏大楼。

接下来，我只需要等，等一个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机。

随着我讲述完整个故事，搜查队传来消息。

“北楼一口被水泥封掉的井里，有一具尸体。”

时隔多年，听到尸体的消息，我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二十年过去，现在的技术越发先进，经过查验比对，确实是我父亲无疑。

此案一出，震惊天下。

那几个农民工和李华都被抓了起来，连夜审讯，林婉婉也没逃过牢狱之灾。

此案热度空前，全国人民都在关心，警察局甚至派出了专案组负责审讯。

经过几天的高强度审讯，那几个农民工终于招了。

“是华子他爹说如果开放商让返工，那就会丢活，说不定还不得钱，我们才和李麻子吵架的…我们没想让他死啊，就是吵架时候动作一不小心大了一点，他就摔下去了！”

“当时华子也来了工地，还看见了，是华子提议把井封起来的。”

我再也抑制不住怒意，看向双眼青黑掩不住憔悴的李华。

李华吓得滑倒在地。

“不是，我没有…他们血口喷人，周哥，周哥你冷静！”

冷静？

我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趁审讯室没锁，我进去就对着他的脸猛锤，锤锤到肉，李华很快被我揍得嘴歪眼斜。

他的下半身我也没放过，赏了他几下断子绝孙脚。

空气中响起李华杀猪一样的惨叫。

警察过来拦我，我回头笑了笑。

“抱歉，精神损失费我会赔他的，而且我保证都是轻伤。”

再从审讯室出来时，李华已经瘫成了烂泥。

这些农民工和李华数罪并罚，李华判了死缓。

农民工们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我托了关系，让他们的监狱生活更加丰富多彩，度日如年。

林婉婉也要做七年牢，刑期恰好与我们相爱的年岁等同。

林婉婉想见我。

再见时，她面容憔悴，哭得双眼红肿。

她跪在我面前，卑微地求。

“周良，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点点头，声音坚定。

“从你答应李华开始，一切就都没可能了。”

“林婉婉，你不配得到我的爱。”

我出去的时候，没再回头，身后传来林婉婉压抑又绝望的哭声。

她要后悔一辈子了，但我完全不在乎。

我买了几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去了爸爸坟前。

“爸，儿子给你报仇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我竟然能如此恬不知耻。

林婉婉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李华上前将她拦在自己身后，对着我破口大骂。

“你怎么好意思的？

一个大男人创业拖着工资，还要让未过门的妻子用嫁妆给你填！”

我耸了耸肩。

“我说了，工程没做完不可能结，她自己想要结，那就她自己掏钱呗，这不是很公平吗？”

“不过你现在结了，之后的嫁妆也是一分不能少啊，我可不能娶败家娘们。”

林婉婉苦笑一声，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好，我拿我的嫁妆出来。”

“马上过年了，各位大叔大伯家里都等着这笔钱呢，我的嫁妆又算得了什么。”

在场众人无不为林婉婉的大义落泪，对我更加痛恨。

“吐了，怎么周良这个畜生能交到这么好的女朋友，他前辈子救过林婉婉的命吗？”

“林婉婉好像没多少钱吧，拿了这笔钱出去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呢…周良这个畜生怎么还不死！”

那些农民工也流着泪摇头。

“不不不，姑娘，我们不要你的钱，又不是给你做工。”

“之前盒饭没有肉就是你自掏腰包给我们加的菜，我们说什么都不能要你的。”

林婉婉依旧倔强地摇着头，轻声安抚大家的情绪。

我恍惚了一瞬，思绪飘远。

我创业时很苦，最开始公司只有我和林婉婉两个人。

她陪着我一点点做大，后勤，采购，秘书，财务，一人身兼数职。

最累的时候进了icu，几乎把最美好的年华都奉献给了我。

当时她也是这样，倔强又坚定。

她说周总，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们公司会越来越大，会带更多人一起赚钱。

我那时把她抱在怀里，发誓以后给她最盛大的婚礼，一起努力实现我们的愿景。

可到底还是物是人非。

我冷下心肠，不再看她。

李华气红了眼。

“周良，你也算是个男人？

用老婆的嫁妆算什么男人！

我呸！”

我轻笑一声，语气暧昧。

“我是不是男人，我老婆试过，她清楚得很，至于嫁妆什么的…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李华被我气笑了。

“满嘴歪理，真让人恶心！

婉婉，你不是周良公司的财务吗？

既然他不肯给钱，你就从他公司里划，反正他刚刚说了，都是一家人不分你我！”

其他人也眼睛一亮。

“对，就得从他账上扣，凭什么用你的嫁妆！”

林婉婉抹着眼泪，看我的眼神很是哀戚。

“周良，我也不想动你公司的钱，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错再错下去了！”

“大家都要赚钱养家的，就指着这点钱吃饭，就算没有你的批准，我也要把钱发给大家！”

林婉婉的话温柔又坚定，掷地有声。

众人纷纷为她鼓起掌来。

“这才是有良心的老板，怎么这公司不是林婉婉的，便宜了周扒皮那个小人！”

我也淡淡笑着，没有阻止。

林婉婉在众人的鼓励下点开公司账户，开始转账。

却在扫下第一个二维码时，睁大了眼。

“为什么公司账上会没钱？

明明公司效益很好的！

账户也被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