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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熟悉的家门口。
我迟疑了片刻,还手轻轻的放在指纹处,咔嚓一声,门开了,入眼漆黑一片,整个房子空荡荡的,我苦笑一声,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我没有开灯,凭着肌肉记忆,摸黑上了二楼的主卧。
我呆呆的看着原本应该的只剩下架子的床,此刻床上面铺上了我最爱的床单,放了我喜欢的抱枕。
床头柜摆了我俩的合照!
照片中的我们眼神拉丝,爱意满满的看着对方。
眼前的一切无一不是在告诉我,顾北从未搬离过这个家,哪怕是生命进入了倒计时,可我呢又做了什么呢?
我的脑袋像是被轰炸过般,心脏像更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揪住,眼神麻目空洞,除蹲在地上用力的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息,试图缓解胸口密密麻麻的疼。
原来我的爱不及顾北爱我的十分之一!
可笑吧!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
三天后,我收拾好自己,走出了房间。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在蛋糕店的门前驻足了很久,还是进店买了蛋糕回家。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信息,不由的失笑,何欢的祝福语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新意。
我给她写了一段很长很长的留言,长到像是一次性把往后几十年的话,都浓缩在今天说完。
设了好了定时发送。
又看了置顶的联系人,犹豫再三,我还是拨了过去,我等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它会自动响停时,手机却显示通话中,只是久久没有声音传出。
我率我打破了沉默:“顾北,我今天生日,不跟我说声生日快乐吗?”
我静等片刻后,电话那头才回道:“萧柔,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轻笑了的啧了一声:“离婚而已,又不是丧偶,复合便是,这次我追你怎么样?”
他大概是被我的无耻气到了,音量提高了几度:“萧柔,你以为我是你家养的啊猫啊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听到这话笑了,这不是我之前对他说的吗,这还没几天呢,又全部还给我了,真是个记仇的男人。
“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收回刚刚的话。”
“呵,萧柔你真以我顾北离了你活不了?
我告诉你,哪怕天下的女人死绝了,我也不会跟你复合。”
“除非……你跪下求我。”
顾北还是一如既往的能轻易挑起我的情绪。
尽管他的话让我心里在滴血,可我却笑了。
“顾总的脸还真是大,那我就在这里祝顾总与新欢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你又想耍什么手段?”
他清亮的嗓声中压着怒气。
我赶紧赶在他炸毛之前,给他顺毛。
“不过我们虽然离婚了,但还是亲人啊,我想回秦怀看看,啊北哥哥。”
进入青春期后我再也没这样喊过他了。
热恋喊他名字,结婚后喊他老公,闹掰后喊顾总,唯独没喊过尘封之久的啊北哥哥。
我知道他会拒绝的,可是我已经找不到话题跟他聊了。
我想把他的嗓声刻在脑子里。
令我没想到的是,那头犹豫了片刻竟然答应了,我有一瞬间的错愕。
他道:“我在出差,等得空了再陪你回去。”
我知他在骗我,我亦是在骗他!
那就扯平了。
“这样啊……那我就不等你了,我约好了人。”
顾北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那再见……”再也不见了!
我的啊北哥哥!
我拿出了早己准备好了的烈酒,一口蛋糕一口酒的吃起了。
这是我吃过最难吃了蛋糕了。
大半下去,舌头都麻了,我觉得差不多了,摇摇晃晃起身,再看了一眼记录着我和顾北喜怒哀乐的房子。
还真有点舍不得啊。
可那又怎么样呢,萧柔早就该死在二十五年前,能苟活多了二十年,该满足了!
只是,顾北对不起了,我要食言了!
我坐上了自己的爱车,起动发动机,没有丝毫犹豫的朝着规划好的路线行驶。
今晚的月特别的圆,一声碰撞和烟花盛开的巨响同时划破长空。
嘶,好疼啊!
我在意识即消散之前,摸出了手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通了顾北主治医生的电话,之后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但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在说,我还不能睡,一定要坚持到医院。
很快在事发的地点围起了警戒线,直到医护人员把我抬上救护车,我都还上存一丝感知。
医院两间手术窒内,同时亮起了灯。
只不过我向死,他向生。
以我死换他生,唯愿顾北以后平安且健康!
但事与愿违,命运总爱跟人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