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更火了，可看我眼神狠戾，倒也迟疑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旁的公公一脚踢中了我的手腕。

啪的一声，碎片掉在了地上。

“你他妈还要反天了？！”

“敢对家里的男人动手，欠揍的东西！”

公公一边骂着，一边狠狠地朝着我的肚子踢了一脚。

小腹传来一阵剧痛。

我的头上迅速的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我的孩子，孩子……”

我艰难出声，可陆城和他爸就跟听不见似的，继续朝着我挥拳头。

这时，一个瘦削的背影猛然挡在了我身前。

她顶着一头略有些花白的头发，砰砰砰的给他们父子两个磕头。

“别打了，求求别打了。”

“她怀孕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求求了……”

她嘴里发出阵阵无助的呜咽声，身上因为恐惧而颤颤巍巍的发抖。

这时候，陆城才看到我身下的那滩鲜血。

他猛然冷静了下来，浑浊的眼睛变得清亮了几分，“楠楠！”

“楠楠，你怎么了？”

“我带你去医院！”

我躺在他的怀里，绝望的闭了闭眼。

陆城，陆怀中，这笔账我给你们记下了。

4.

出院以后，我对陆城的态度明显淡了几分，可他似乎并未察觉。

晚上，我躺在他的身边，手机刷到了最近的热点新闻。

一个女孩被老公长期家暴，各种寻求帮助无果，最后被家暴了20几次，导致终身残疾，可没想到最后法院居然只判了男人半个月的拘留。

我正暗暗感慨女孩命运多舛，结果一旁的陆城却忽然冷笑了一声。

“哼，她被打一定是有原因的。”

“要我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他言辞凿凿，好像完全能跟那个家暴男感同身受。

我暗自捏了捏拳，强压住眼

当陆城的拳头狠狠砸向我的肚子时，

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嫁错了人。

结婚刚一个月，他就因为我菜做咸了对我拳打脚踢。

60岁的公公居然还参与其中一起打我。

我毫无反抗之力。

医院里，我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陆城跪在一旁磕头道歉，“楠楠，我只是一时冲动，没控制住自己。”

“求你别跟我离婚，好吗？”

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小腹，凄惨苦笑。

“好。”

“永远都不离。”

1.

我的孩子没了。

被陆城的拳头打没的。

当医生告诉我这辈子都再也当不了妈妈时，我的心痛到抽搐。

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我全身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的疼。

满身的淤青和肿胀，肋骨还断了三根。

我无声落泪，一句话都不想说，感觉整个世界都成了灰色。

病床旁，陆城正跪在地上连连向我磕头。

“楠楠，对不起，我错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怀孕了。”

“要不，你杀了我，让我给宝宝抵命！”

他的脑袋砰砰砰的砸在地上，额头上很快浮现出一块红肿。

我静静地听着他磕头，心像是被蚂蚁啃食一样疼。

杀他抵命？

他的贱命够赔我身体上的损失吗？！

他朝我肚子挥拳头的时候，我爬着求他，他都不肯停手。

直到鲜血从我的双腿间流出，我婆婆替我求情，我才捡回一条小命。

如今，望着他满脸泪痕，额头红肿的狼狈模样，我眼神麻木冰冷。

再也没有了往日夫妻间的爱意。

而我父母也从外地赶来，强烈要求我跟陆城离婚。

可陆城不肯，他跪在地上，拼死想求我的原谅。

看我始终没有动容，陆城又把脑
就走。

13.

到了第三天，陆城也终于熬不住了。

他饿的头晕眼花，连呜呜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见到我就只会乱哼哼，似乎有话要说。

我把抹布给他拿开，只听到他用极其微弱的语气求我。

“江楠，给口吃的。”

“看在我们夫妻一场……”

“我求求你。”

“我要饿死了……”

他微微喘息着，好像说话就能耗光他的所有力气一样。

我皱了皱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装。”

“你肯定是装的。”

“才三天而已，哪有这么饿？”

“人不需要吃那么多饭的，能活着就行，吃多了浪费。”

我想了想，敲了敲太阳穴，又凑近了他。

“你说，要是现在我把你解开，让你吃那天那一大桌垃圾，你是吃，还是不吃？”

陆城抬眸看了我一眼。

“吃，我吃！”

他已经饥不择食了。

我勾唇冷笑，直起了腰。

“那哪行呀！”

“菜咸了，吃不得，那不是委屈了你吗？”

说完，还不等陆城继续求我，我就又把他的嘴塞住了。

14.

第四天，陆怀中昏迷了。

毕竟年老体虚，经不住这么折腾。

婆婆以为他死了，脸色微微一沉，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楠楠，别怕。”

“他死了，妈去自首，罪我都揽了。”

“绝不会把你供出来。”

她握了握我的手，眼神里的坚决像是已经准备好随时替我坐牢一样。

我轻笑出声，可心里却暖融融的。

“妈，他死不了。”

“我不会让他死的。”

他死了，岂不就解脱了？

只有活着，才有无穷无尽的痛苦。
抹布。

又在客厅里装好了监控，勒令婆婆不许给他们解开。

要是敢解，我打的可比陆怀中狠。

婆婆见识了我的手段，点头如捣蒜。

“我不解，楠楠你放心，我不解。”

我望着她真挚的眼神，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我去了陆怀中房间，拿出他的退休金银行卡，然后交给了婆婆。

“往后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年纪大了，要好好的保养身体，不能亏了自己。”

婆婆摇着头不敢接。

此时，陆怀中在客厅里看到了这一幕，心疼的眼泪汪汪的，连下巴颏都在颤抖。

拿他的钱可比电他还让他难受呢。

“拿着！”

“不会花吗？你在家等着，看我给你打个样！”

我把卡塞在她手里，然后出了门。

当然，我一路走都一路盯着家里的监控，生怕婆婆心软把陆怀中和她儿子解开了。

不过还好，等我买完东西回家以后，一切都还维持着原样。

看我买了一堆好东西，比过年都还丰盛的时候，我婆婆眼里终于闪过一抹兴奋的亮光。

“妈。”

“你不是爱吃牛肉吗？”

“喏，给你买的。”

“当当当当！还有漂亮衣服！”

我把买来的好东西堆的满满当当的铺满了整个桌子。

婆婆好像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好东西似的，眼睛闪闪发光的伸手去挨个摸，尤其是那件碎花裙子，她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然后又在身上比了比，喜欢的不得了。

我看着她的高兴样，不由得鼻尖酸了酸。

虽然她不说，但是我大概可以从陆怀中骂她的只言片语中猜到她过去三十年的生活状态。

买菜永远是趁着要收摊的时候买最便宜的，因为陆怀中说她不赚钱。

新衣服是从来没添置过的，因为陆怀中说她穿啥都丑。

总之，婆婆
底的恨意。

而他说完却跟没事人一样，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静谧的黑夜中，隔壁房间婆婆低声的啜泣声清晰的传入我的耳朵。

她不知犯了什么错，又被陆怀中教训了。

这一个月里，有关于婆婆的记忆片段涌入我的脑海。

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畏畏缩缩的模样，趁着陆城和陆怀中不在的时候，她暗戳戳的拉扯我的衣角，然后嘴里喃喃道：“快跑啊，被骗啦。”

“跑。”

“跑啊！”

那时，我看着她有些神经质的脸，以为她是发病了。

殊不知，那都是婆婆给我释放的危险信号。

她是个好人。

是陆家唯一的好人。

我抿了抿唇，不去听婆婆那凄惨的哭声。

暗暗下了决心后，我从睡衣的口袋里拿出了几粒安眠药，踮起脚尖朝着厨房走去。

5.

第二天一早，是我起床准备的早饭。

简单的白粥，包子和咸菜。

饭桌上，陆怀中一边喝着白粥，一边对陆城洋洋得意的炫耀。

“看吧。”

“被教训一顿就老实了。”

“贤惠了不少。”

陆城咧嘴一笑，正要去迎合陆怀中的话，却因为有些忌讳我，急忙收敛了神色。

他在暗暗观察我的表情。

我放下筷子，亲手给陆怀中拿了一个包子。

满脸柔顺的笑意。

“爸，我亲手包的，您尝尝。”

陆怀中满意的点点头，接过包子，大口的咬了起来。

这是我昨天半夜亲手和的馅儿。

放了很多肉，色香味美。

我又给陆城也拿了一个。

“老公，你也尝尝。”

陆城见我似乎不生他的气了，高高兴兴的接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