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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被绿后,前任小叔花式宠我(盛胭温景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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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流光

    男女主角分别是盛胭温景言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被绿后,前任小叔花式宠我(盛胭温景言)》,由网络作家“春夏流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以为会是白纸黑字的劳务合同,没想到居然是一张黑卡。盛胭捏着文件袋的手一顿,拿起手机,微信对话框还停留在秦时夜那句‘嗯’。她点开对话框,发了一个‘有钱人了不起’的表情包,十分有骨气地补充一句话。“在四哥眼里,我就是这种区区黑卡可以打发掉的人吗?”秦时夜这句话,脑海中都能想象盛胭那微微挑起的下巴,冷艳又带着些骄矜。他若有所思,手指点击在对话框上。盛胭发过信息后,把手机放在梳妆台上,拿起吹风机吹头发。吹头发三分钟,手机就响了三分钟。佳士得拍卖提醒:尊敬的盛胭女士您好,恭喜您拍得明代书画家文征明的《行书七言诗卷》,成交价8322万港元,拍品将会移交至您在佳士得拍卖中心的藏品库。尊敬的盛胭女士您好,恭喜您拍得清乾隆青花胭脂红料双凤戏珠纹龙耳...

章节试读


原以为会是白纸黑字的劳务合同,没想到居然是一张黑卡。

盛胭捏着文件袋的手一顿,拿起手机,微信对话框还停留在秦时夜那句‘嗯’。

她点开对话框,发了一个‘有钱人了不起’的表情包,十分有骨气地补充一句话。

“在四哥眼里,我就是这种区区黑卡可以打发掉的人吗?”

秦时夜这句话,脑海中都能想象盛胭那微微挑起的下巴,冷艳又带着些骄矜。

他若有所思,手指点击在对话框上。

盛胭发过信息后,把手机放在梳妆台上,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吹头发三分钟,手机就响了三分钟。

佳士得拍卖提醒:尊敬的盛胭女士您好,恭喜您拍得明代书画家文征明的《行书七言诗卷》,成交价8322万港元,拍品将会移交至您在佳士得拍卖中心的藏品库。

尊敬的盛胭女士您好,恭喜您拍得清乾隆青花胭脂红料双凤戏珠纹龙耳扁壶,成交价1.24亿港元,拍品将会移交至您在佳士得拍卖中心的藏品库。

尊敬的盛胭女士您好,恭喜您拍得明永乐御制红阎摩敌刺绣唐卡,成交价3.48亿港元,拍品将会移交至您在佳士得拍卖中心的藏品库。

……

手机还在不停响。

而盛胭抖着手回拨秦时夜电话,电话接通,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四哥,你……”

“还生气?”

盛胭:“……”

难怪他会说她所谓的那些价值对他而言都只是数字,真的只是数字。

她垂眸,这一刻深刻地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权势上的,财富上的。

这场合作说好听点是合作,但实际上秦时夜占据绝对的主导权,她根本就没有说不的可能,区别只在于早晚而已。

盛胭轻笑了下,按捺下情绪:“谢谢四哥。”

听见电话那头的笑声,秦时夜眉头微敛,下一秒她便听到盛胭说:“但无功不受禄,我们的合同现在还没落听。”

*

青山集团筑城分公司总裁办。

秦时夜自挂断电话后,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实木桌面,让人战战兢兢。

盛胭自幼跟着文老爷子学习文物修复,相比于珠宝首饰,她应该更喜欢古玩字画,所以他才会让人拍下价值不菲的佳士得拍品。

“她不喜欢字画?”

宋秘书冷汗直流:“这些文物都是盛小姐之前在佳士得拍卖会上中意但却没拍下的,这才过了一个月,应该不会不喜欢吧。”

“或许是盛小姐怕太高调,毕竟您需要她扮演交往对象的范围只在秦家活动范围之内,其他时候都是要避嫌的。”

“避嫌?”

秦时夜目光淡漠,声音却冷:“我什么时候说要避嫌。”

宋秘书:???

所以这是要公开的意思吗??

盛胭收到佳士得拍卖行的退回反馈时,心情好了些。

下午还有一场杂志封面拍摄,她得利用上午的时间赶紧补交,免得水肿。

下午四点,拍摄间隙盛胭去洗手间,正好听见坑位外有人在聊八卦。

“没想到Angela居然是方董的未婚妻,我就说她怎么会空降到V家当副主编?”

“啧啧,消息落后了吧,方董也就是十几个亿而已,她能当上副主编完全是因为她和秦董青梅竹马的关系。”

“哪个秦董?”

“还能是哪个,北城秦家的秦董秦时夜,听说两人大学时期就是校友,后来秦董要回国继承家业,Angela留在国外,两人才分道扬镳。而且据说秦董这么多年都没绯闻,就是因为那时受过情伤,没想到现在Angela倒是回来了,订婚对象却成了方董,物是人非啊。”


梅如霜看向干劲儿十足的盛胭,一言难尽,憋了好久才说:“你对大佬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盛胭微顿,碰了碰唇,上面似乎还留着秦时夜的温度。

清冽又好闻。

她唇角微勾:“偶尔亲个嘴,调剂一下也不错~”

梅如霜:“……你行。”

隔天下午三点盛胭拍完戏,直接开着梅如霜的车去了昨晚秦时夜送她的别墅。

即便昨晚已经被这栋别墅的豪奢震撼过,但今天当她开上蜿蜒曲折的山路,越过连绵起伏的青山,通往藏于山水间的桃花源时,心情依旧激荡。

门岗识别车牌后,两扇雕花青铜门缓缓打开,入目便是争相绽放的桃花,微风吹过,粉色花瓣迎风落下,所过之处皆是花瓣雨,道路尽头便是苏式园林,青砖白墙,曲径通幽,小桥流水下的红色锦鲤在清澈见底的湖面上徜徉,说不出的意态风流。

她提前半小时到别墅,没想到时,宋秘书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盛胭眨眨眼。

秦时夜提前到了?

她连忙把车停好,跟着宋秘书进了书房。

入目便是秦时夜那张端方温雅的脸,西装笔挺,温莎结沉稳低调,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矜贵又绅士。

“四哥,您今天也很英俊。”

虽然她没迟到,但嘴甜是一定要的。

秦时夜望向她,今天扎了一个简单的丸子头,几缕发丝垂两颊边,元气又干净。

他颔首,不疾不徐:“你也一样。”

“谢谢四哥,我今天特意换了个风格,你喜欢就好。”

“嗯。”

简单寒暄后,宋秘书掐准时机将一份合同递给盛胭:“盛小姐,这是合同,您可以看下。”

盛胭不看不知道,一看心狂跳。

合同金额十亿,税费秦时夜承担,只负责当花瓶出席秦家活动,不负责解决秦时夜生理问题,如果因为曝光造成她职业生涯受挫,直接补偿各种资源,包括但不限于代言、电影电视合约、时尚资源,简而言之一句话,除了美和花钱,她什么都不需要做。

这哪里是商业合作伙伴,这简直是活菩萨。

好在她早有准备,对上这样的活菩萨也是一点都不慌的。

盛胭双眼发亮地看向对面八风不动的男菩萨,把肩上的背包放下,同样拿出一份文件,抬起下巴走到秦时夜面前,双手将文件呈给他。

“四哥,请审阅。”

秦时夜接过,翻开第一页,一目十行地扫过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人物小传?”

“嗯呐。”

盛胭语气轻快:“在电视剧或者电影开拍之前,作为演员都会拿到自己角色的人物小传,以更好的扮演角色,根据MBTI模型,我一共列举了十六种性格类型,您看你喜欢哪一种,我可以根据您的需求定制。”

秦时夜微微眯起眸子:“做你自己就好。”

“行。”盛胭将文件收回去,低头拿出另一份:“那您方便的话,再看看这一份文件。”

这次没让秦时夜接,盛胭直接在他面前打开。

入眼的第一句话:“请问您的三围是。”

“三围?”

秦时夜不疾不徐地说出这两个字,盛胭连连点头:“嗯嗯,我如果要跟您出席秦家的活动,有一定概率遇到您的长辈,身为您的女朋友,我怎么能不知道您的三围,您说是吧。”

听到她的话,秦时夜难得无言,半晌后评价:“盛小姐考虑的很周到。”

又被夸了的盛胭眼睛明亮:“嗯呐,那四哥的尺寸是多少,我给您记一下。”


盛成越没想到盛胭软硬不吃,以前只要他一甩鞭子,盛胭就会害怕,没想到自从她以进入娱乐圈为由搬出盛家,居然连鞭子都不怕了。

“我让你跪下!”

他想也不想挥出一鞭子,盛胭往后闪躲,但凛冽的鞭风还是刮的她脸颊生疼。

可想而知刚才这鞭子要是抽到她脸上会是怎样的皮开肉绽。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盛成越看向周围的佣人,脸色极其难看:“都是吃干饭的?还不把她按住!”

“爸,有话好好说,姐姐她也只是气景言哥哥不喜欢她,才会做出这种事,您可千万别动手啊~”

“瑶瑶,你别帮她说话,白瞎她长了这么一张脸,连个男人都把握不住,还敢打人?今天不抽她几鞭子,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盛胭低头看时间,眼睁睁地看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佣人向她围过来,她的心也沉下来。

两分钟已经过了,她让梅如霜叫来的警察还没到,看来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盛胭不住地向后退,佣人们却越围越近,她的手已经伸到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摸到了其中的高压电枪。

就在此时,玄关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卫急匆匆地跑过来。

“先,先生,秦家,秦家的人来了。”

“哪个秦家,来的又是谁?”

“秦,秦四爷,说是来接大小姐。”

盛胭捏紧高压电枪的手一松,有些意外,又难以置信。

秦时夜来接她?

盛胭有些不敢相信,但双腿还是控制不住地转身,直到看到走进玄关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她的心脏有片刻的停滞。

真的是他。

见到盛胭发怔的表情和微红的眼尾,秦时夜沉静眼底闪过冷意,嗓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受委屈了?”

盛胭绷紧的背脊蓦然放松下来,鼻尖不知道为什么酸的厉害,快步走到秦时夜面前,瓮声瓮气地点头。

“嗯。”

秦时夜目光冷淡地扫过盛成越和盛玉瑶,只一眼,就让刚才还凶狠异常的盛成越乖的像鹌鹑,陪着笑走上来。

“四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误会,都是误会,家里姐妹闹了点小矛盾,盛胭是姐姐,我正和她好好沟通。”

秦时夜扫了眼还被盛成越攥在手中的东西:“用鞭子?”

盛成越被他看死人似的眼神吓得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扔掉鞭子:“呵呵,哪能啊,胭胭是我捧在手心的宝贝,我哪里舍得?”

他朝盛玉瑶使了一个眼色:“瑶瑶,还不快和你姐姐好好聊聊,姐妹之间有什么矛盾是解不开的?”

盛玉瑶咬唇,挤出一张笑脸,刚想拉住盛胭的手却被她躲开。

窗外传来警笛的声音,盛胭抬眸,面容冷静。

“污蔑诽谤他人名誉,以他人生命安全为由威胁恐吓,故意伤害未遂,盛小姐,盛先生,有什么话对警察说吧。”

别墅外是警车闪烁的红蓝灯光,透过窗户已经可以看到三名身穿制服的警官往主宅走来。

盛成越瞧着盛胭冷漠的表情,双目圆瞪:“你,你居然报警?”

“不然呢,难道我要等着我妈和外公出意外吗?”

“你!”

盛成越想要破口大骂,但顾忌着秦时夜还在场,硬生生挤出一个笑脸。

“胭胭,你在瞎说些什么,秦四爷还在这儿,你叫警察来家里算是什么事?你和爸爸怎么闹都可以,但别冲撞了四爷。”

瞎说?

盛胭抬眸望向秦时夜,字字清晰:“四哥,她用我妈妈和外公的安危威胁我回盛家,在我返回盛家之后又想用鞭子让我屈服。”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都带着颤意,她有时候甚至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盛成越的女儿。

秦时夜瞧着双眼湿漉漉的盛胭,扫了眼面色又青又紫的盛成越,音色冷淡。

“盛先生,请。”

说的是请,那沉郁的嗓音却听的盛成越后背冷汗直冒,只能咬牙被警察带走。

下午五点,警局。

盛胭录完笔录出来,守在外面的梅如霜见她完好无损,长长呼出一口气。

“怎么样?警察怎么说的?你那个渣爹要坐几年牢?”

盛胭摇头:“虽然有录音证据,但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顶多算是威胁,最多拘留几天就放出来了,但这几天时间足够我把外公和我妈都安排好。”

梅如霜叹气:“能拘留几天也不错了,毕竟事情牵扯到盛家,你爸还是盛家家主,他能束手就擒都出乎我意料了。”

“这次真是多亏秦先生,我的车在高速上出了事故,正好遇到了他的车,我也是本着试一试的心态请他帮忙,原本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他居然亲自去了趟盛家。”

盛胭了然。

难怪警察会晚来,也难怪秦时夜会来盛家,原来中间还有这层原因。

想到刚才在盛家的场面,如果不是秦时夜及时赶到,她还真得结结实实吃一顿鞭子。

梅如霜看盛胭陷入沉思,轻咳一声:“那个胭胭,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别讲。”

“……我就要讲,”梅如霜用胳膊肘怼了怼盛胭:“我觉得秦先生蛮好的,现在你既然已经和温家退婚了,不如试着发展发展。”

“你现在得罪了温盛两家,北城除了商家,能保你的估计也只有秦家了,秦先生对你不一般,那就顺水推舟,如果能上秦先生这艘大船,以后你势必顺风顺水,说不定以后如果你俩发展的好,做秦太太也未可知。”

盛胭见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没忍住笑:“梅姐,想什么呢,他对我不过长辈对小辈的关照。”

带着笑意的温软声调正好落入从局长办公室走出的秦时夜耳中。

听到动静的盛胭转头,一见是他,立刻眉眼弯弯地喊了声:“四哥。”

她乖巧地走到秦时夜面前,唇边是浅浅勾起的梨涡:”今天多谢您帮忙。”

秦时夜淡淡地斜了她一眼,沉稳的嗓音漫不经心:“不用谢,这只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心。”


所有人目瞪口呆,就连温老爷子都愣在原地,只有盛胭笑容清浅,如春日暖阳。

“谢谢四哥。”

“嗯。”

盛胭规规矩矩地向秦时夜鞠躬,嗓音细软:“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先回了。”

秦时夜微微颔首,而温景言如梦初醒,一个箭步挡在盛胭身前,咬着牙:“你不能走。”

盛胭面色变冷,不想纠缠:“温景言,你不让我走,是在质疑四哥?”

“我……”温景言虽然是温家长孙,但也不敢忤逆秦时夜,他深吸一口气,朝秦时夜微微俯身,十分恭敬。

“小叔,小胭刚才说的话您别放在心上,只是我和她闹矛盾,她气性大才说话气我,劳得您费心,我是万不敢质疑您的。”

“嗯。”

秦时夜颔首,神态淡如远山,温景言正要松口气,却听男人波澜不惊地发问:“什么矛盾。”

男人倒真像是长辈关心小辈般,声音低沉儒雅,但又因身上清贵气极重,不怒自威。

温景言压根没想到向来高高在上的秦时夜会关心这种小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如果是别人,他还能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但面对秦时夜,他根本不敢撒谎。

毕竟像他们这种家庭,玩女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如果敢欺瞒秦时夜,他就是刻意欺瞒,说不定连继承人的位置都会受到威胁。

在秦时夜沉静的注视下,温景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都是商场上的逢场作戏,事后我已和那些女人断了往来,也和小胭道过歉,但她不原谅我。”

“嗯,你婚前乱性,其身不正,反而指责未婚妻不够大度,温景言,这就是你作为温家继承人的德行?”

秦时夜向来寡言,就连盛胭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话。

而这话音虽然平静,却也听出讽意,在场众人下意识看向温老爷子,只见老爷子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温景言额头全是冷汗,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小叔教训的是,是我做错了,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再犯。”

“嗯。”

秦时夜淡淡点头:“知错便好。”

他的视线落在脸色黑沉的温老爷子脸上,嗓音冷沉:“既然盛小姐不愿意继续婚约,想来温家也不会强逼姻缘,对吗舅舅?”

温老爷子面皮一抖。

想当年温家四小姐,也就是秦时夜的母亲温凌薇就差点被温家强行送嫁,后来温凌薇逃婚过程中遇上了秦家失散在外的大公子秦云逸,两人谈起自由恋爱,秦云逸差点被温家处理掉,要不是后来秦云逸被认回秦家,也不会有秦时夜。

秦时夜这是在点他呢。

可他偏偏没有办法反驳,谁让现在秦家如日中天,而温家不过吃着老本,仅仅凭借和温凌薇那点单薄的血缘关系才能勉强在北城继续做老牌世家。

温老爷子内心恼怒,可面上还要装作深以为然的样子,点头赞同。

“时夜说的在理。”

话说到这儿,盛胭提起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知道今天这事已经板上钉钉,在这么多人面前走了明面,她算是彻底摆脱温景言未婚妻这个身份了。

盛胭清楚今天如果不是秦时夜在这儿,这婚是无论如何也退不了的。

她看向秦时夜,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感激。

四目相对,秦时夜那双眼黑的清透,但却让盛胭的心彻底静下来。

两人的视线交错而过,但在外人眼中,对于从未和女人有过交集的秦时夜而言,这一眼已经是与众不同。

同样将这一幕看在心中的还有温景言,他心中却如同火烧,名为嫉妒的火焰一点一点地灼烧掉他的理智。

什么不接受他的背叛,不过就是攀上更高的高枝而已。

否则以秦时夜这样高不可及的身份,又怎么会纡尊降贵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戏子出头。

温景言嘴角苦涩地笑了笑:“小胭,你真的是因为我和别人发生了什么才要和我退婚的吗?”

盛胭皱眉,直觉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果然下一句就听温景言补充道。

“你敢保证你进入娱乐圈三年,你的每一个角色,每一个代言,每一场商务活动都来的干干净净?”

“你是公认的娱乐圈尤物,在温氏官博公布你和我的订婚消息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温盛两家的联姻关系,你一个演了三年花瓶角色的小明星,是怎么被秦昭选中做他新电影的女主角的?”

“你生日那天,摩天大楼上的生日快乐是谁送的?”

“别跟我说是盛家,盛家捧在手心上的是盛玉瑶,不是你。”

“那样大的手笔,难道不是觊觎你美色的老男人吗?”

温景言清晰地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盛胭垂在身侧的拳头收紧,掌心传来的痛感让她保持着仅存的冷静。

她以为自己已经百炼成钢了,可在这么多人面前,在秦时夜的面前,她被温景言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即便她脸皮再厚,水汽也依旧模糊了她的眼眶。

温景言还真是厉害,字字不带脏,却是字字扎心。

她三年来熬过的大夜,应酬喝出的胃出血,被人扇过的一个个耳光,在温景言的暗示之下只剩下四个字。

张开双腿。

盛胭脑子里嗡嗡的,她知道解释没有用。

因为温景言说的没错,在这个圈子里,没人会在意你怎么说,唯有权势才是倚仗。

耳边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用刻意去听,她都能猜到他们说的是什么。

盛胭闭了闭眼睛,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少婚退了,目的达到了,今天也不算白来。至于别人怎么说,让他们说去,反正她习惯了,也少不了一块肉。

盛胭不想再纠缠,低头垂眸向秦时夜微微鞠躬告别,便听头顶传来男人低醇好听的声音。

“是我送的。”

淡漠的嗓音听的所有人脑子一空,而秦时夜寡淡又冷锐的视线落在温景言脸上,坐姿有几分慵懒,周身却是气压低沉。

“你说的老男人,是我。”


现场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温景言的脸更是惨白如纸。

就连盛胭都愣住了。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清风霁月的男人,眼中的湿意似乎流入心底,又酸,又涩,浸得她鼻尖发红。

今天秦时夜能来,肯给她借势,她已经心满意足,可她没想到在温景言说出那番话之后,秦时夜居然会主动认下那天的生日快乐。

盛胭睫毛轻颤,心乱如麻。

啪。

死一般的寂静中,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她抬眸,就见温景言捂着脸,而温老爷子左手拄着龙头杖,右手震颤,掌心泛红。

“混账东西,口无遮拦,目无尊长,还不立刻给你四叔道歉!”

温景言都被打懵了,即便捂着脸,也能感觉到那白净脸蛋上的红肿。

他咬着牙,自知撞到铁板,这北城谁不知道秦时夜不近女色,深居简出,比那庙里的金佛都要冷上几分,哪里会对女人感兴趣。

虽然不知道秦时夜为什么会送盛胭生日祝福,但绝不可能是因为男女之事。

温景言捂着脸,刚要张嘴,就听秦时夜淡淡开口。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温景言脸色一僵,自知理亏,只能脸色煞白地低着头,朝着盛胭的方向沉沉开口:“对不起,小胭,是我口不择言,希望你原谅我。”

盛胭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我不会原谅。”

说完,她向秦时夜颔首告别,转身离开温宅。

走出温宅,盛胭胸腔里提着的那口气才松下去,手机信号恢复后,屏幕上全是梅如霜的未读信息。

她给梅如霜回电话,那边可能在忙没有接,手机快没电了,她是被温家司机接到温宅的,也没车能够代步,正想着是不是走出去再找个充电的地方,一辆古思特已经开到她面前。

宋秘书从副驾驶走下来,神情温和:“盛小姐,先生吩咐我们送您回家,您请上车。”

盛胭鼻尖一酸,差点没忍住,她咬了咬唇,迫使自己清醒点,道了声谢上车。

只是司机要开车之前,她却开口:“宋秘书,我想等四哥,可以吗?”

宋秘书颔首:“先生说过,一切依您。”

盛胭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安安静静的。

直到后车厢的门被人打开,熟悉的雪松香气缠绕入鼻间,她才恍惚的抬起头。

秦时夜入目便是盛胭红通通的眼睛,像是掬了一汪秋水,惹人怜。

他顿了顿,下一刻轻抬手,用指腹拂去她眼角的泪,盛胭抬眸,正好对上男人那双如古井般平静幽深的眼睛。

“送你回家。”

也许是晴日的阳光太热烈,盛胭怔了一会儿,从昨晚忍到现在的情绪突然就有些绷不住。

情绪彻底崩盘之前,她慌乱地低下了头,又把自己的位置往车窗的方向挪动了一些。

古思特的后车厢宽敞而安静,若有似无的雪松香萦绕在鼻尖,初闻是冷的,尾调却温柔又缱绻。

盛胭呼着气,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泪水顺着她的眼角往外淌,止都止不住,但她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声音。

秦时夜沉静的视线落在她氤湿的睫毛和微微颤抖的肩膀上,按下前车和后车隔断,隔绝掉外人的视线,随后将将一条灰色的手帕放在她座位旁,沉稳的声线笃定却又柔和。

“哭吧,我在。”

四个字像是扯断了盛胭努力绷着的那根弦,她一下就哭出了声,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外落。

从十岁挨的那顿棍子开始,她就再也没哭过。

因为她知道哭没有用,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每次她都告诫自己不要哭,不准哭,不能哭。

哭只会让别人看到你的脆弱,发现你的软肋,再狠狠地踩上一脚。

唯有这一次,唯有这一次,她没了这些顾忌,在秦时夜的车上,在他身边,哭得近乎失控。

而秦时夜只是安静地坐在盛胭身边,手帕湿了一条就换另一条干净的,任由她肆无忌惮地发泄。

他所有的安抚都点到即止,却又令人安心。

等盛胭哭的差不多了,她才吸了吸鼻子,将被她哭湿的手帕都叠好,声音断断续续的。

“四哥,我可以了。”

她的嗓音带着些抽噎,头是低垂着的,背脊却始终挺直,只有那微微颤抖的睫毛才方显出几分脆弱。

“嗯。”

秦时夜应声,却没看她,而是侧目看向窗外景色,吩咐司机停车。

古思特稳稳停下,盛胭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她到家了。

她呼出一口气,正准备开车门离开,却听秦时夜不疾不徐地开口。

“等一下。”

“嗯?”

盛胭疑惑,却没多问,只是安安静静地等着秦时夜开口。

片刻后,头顶传来男人沉稳的声线:“温氏会公开发布声明解除婚约,并向你道歉,这段时间因舆论影响造成涉及到你的商业合作损失,由温氏全权承担,并双倍赔偿。”

盛胭怔住,一时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温氏……怎么会道歉,赔偿?”

“不仅是道歉赔偿,”秦时夜瞧见她眼底的震惊,嗓音沉静:“温景言卸任温氏集团执行总裁位置,即时生效。”

“他们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淡漠音色珠落玉盘般,砸在盛胭心间。

阳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温暖的日光柔化了他冷峻的眉眼,此时的秦时夜没了在温家时那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反而更多上几分清隽温雅的气质。

盛胭凝视着秦时夜那张月白风清的脸,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她心中接二连三地投下石子,激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澜。

她张了张嘴,胸腔中莫名有情绪冲撞着理智,搅动的她心里乱糟糟的。

“四哥。”

“嗯?”

对上男人安静的视线,盛胭想要出口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但最后还是问出了声。

“上次我问您,领证,您有没有空?您说很好。”

她咬唇,片刻后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同他四目相对。

“很好的意思是,您可以领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