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其他类型 小说放弃暗恋后,疯批哥哥宠她入骨(宋亦凝贺今尧)
小说放弃暗恋后,疯批哥哥宠她入骨(宋亦凝贺今尧)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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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鸟松米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亦凝贺今尧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放弃暗恋后,疯批哥哥宠她入骨(宋亦凝贺今尧)》,由网络作家“鸟松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今尧似乎是常客,老板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将两份牛肉面端上来时,熟稔地跟他闲谈:“有段时间没见你来了,最近挺忙?”贺今尧把碗里的葱花一颗颗挑出来:“嗯,忙着关顾别人家的生意呢。”老板笑呵呵地也不生气,看向亦凝的眼神是善意的:“头回见你带人来,这么标致的小姑娘,是女朋友吧。”贺今尧没否认,一副烈郎怕女缠的口气:“为了我要死要活的,被缠上了,能怎么办。”亦凝在老板有点意外的表情中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懒得解释了。这间店虽然开得偏僻不起眼,味道却出奇的好,汤底鲜香浓郁,面是手工拉的,又细又有弹性。一碗热汤面下肚,河边透心冷的风都随之消失了。亦凝吃得有点热,鼻尖都熏起微红,抬起头才发现贺今尧在看她。他的面就没吃多少,靠着椅子的姿势很...

章节试读


贺今尧似乎是常客,老板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将两份牛肉面端上来时,熟稔地跟他闲谈:“有段时间没见你来了,最近挺忙?”

贺今尧把碗里的葱花一颗颗挑出来:“嗯,忙着关顾别人家的生意呢。”

老板笑呵呵地也不生气,看向亦凝的眼神是善意的:“头回见你带人来,这么标致的小姑娘,是女朋友吧。”

贺今尧没否认,一副烈郎怕女缠的口气:“为了我要死要活的,被缠上了,能怎么办。”

亦凝在老板有点意外的表情中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懒得解释了。

这间店虽然开得偏僻不起眼,味道却出奇的好,汤底鲜香浓郁,面是手工拉的,又细又有弹性。

一碗热汤面下肚,河边透心冷的风都随之消失了。

亦凝吃得有点热,鼻尖都熏起微红,抬起头才发现贺今尧在看她。

他的面就没吃多少,靠着椅子的姿势很懒,把玩着面店的粗陶茶杯,两条长腿搁在方桌下,显得十分屈就。

“好吃吗?”

亦凝点了两下头,有点好奇:“这么隐蔽的店,你怎么会知道的?”

“没听说过燕城是谁的地盘?”他的狂妄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这没有我不熟的地方。”

亦凝脱口一句:“女厕所你也很熟吗?”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真是狗胆包天,都敢跟他抬杠了。

贺今尧右眉微微上抬:“话这么多,吃饱了?”

“吃饱了。”亦凝拿纸巾细细地擦干净嘴唇,白天涂的口红早就掉了,呈现出润红潋滟的本色。

贺今尧瞥过一眼:“吃饱了就去付账。”

“我付账?”她杏眼微微睁大了一圈,倒不是不愿意,只是没想到。

不管是跟沈南晔还是岳子封那帮哥哥一起吃饭,从来没有人会让她一个妹妹付账。

“不然我付?”贺今尧心安理得地像个大爷,“把你从河边捡回来,送你回家,还得请你吃面,你暗恋我还是我暗恋你?”

“……”

“没带钱?付不起叫你哥来。”

“……”

亦凝歇菜,老实地拿手机准备去付款。

打开手机才发现有二十多通未接来电,除了司机汪叔和付秀娟的,还有沈南晔的。

还有置顶的微信消息。

哥哥:在哪

哥哥:小九,接电话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想给沈南晔回过去,付秀娟的电话又打进来。

刚一接通,付秀娟就焦急地问:“亦凝,你跑哪去了?”

“陪陆小姐逛街去了,您不是知道吗?”她有点没搞清状况。

“老汪说送完华璎回去接你,就找不到人了,电话也打不通,急死我了。”付秀娟语气责怪,“你这孩子,怎么不接电话呀?”

她在桥上发呆的时候没留意时间,这会才发现从离开商场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我开会调静音,忘记调回来了。”亦凝懊恼地揉了揉额头。

“你哥开车出去找你了,你快给他回个电话。”

沈南晔的电话几乎是刚拨过去就接通了,亦凝叫了声“哥”,突然又哽住,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今晚的“失踪”。

电话里沉默片刻,沈南晔开口时声线依然温和,问她:“去哪了?”

“吃面。”亦凝说。

“地址给我。”

亦凝把面店的地址报过去,沈南晔说:“别乱跑,等我一会。”

亦凝“嗯”了声,挂断电话,在原地默默站了片刻。

这个时间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安静得出奇。

想起还没付款,她重新拿起手机问正在准备打烊的老板:“多少钱?”

老板笑容友善:“贺先生已经付过了。”

付过了?

亦凝扭头,原来的位置空无一人,贺今尧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

她走出店门,贺今尧正靠在车上抽烟。

他宽肩长腿,身材跟衣架子似的,衬衣被微风鼓起,映着车灯的光,一身落拓风流。

“我哥来接我,我在这等他。”亦凝想了想,还是对他说了声:“今尧哥,今天谢谢你。”

虽然她没想跳河,但当时心情的确很坏,有个人把她从河边的冷风里拉回来,带她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她的感谢是真心的。

烟雾缭绕里,贺今尧瞥她一眼,回答也很“贺今尧”:“谢着吧。”

他掐了烟,直起身上车,柯尼塞格在嚣张狂傲的声浪中扬长而去,大概迫不及待找他的艳遇去了吧。

沈南晔到这时,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

老板心地很好,或者是看贺今尧的面子,一直等到沈南晔来接她才打烊。

这老胡同更深夜静的,一个小姑娘不安全。

亦凝跟老板道了谢上车,沈南晔看了眼这间朴实而偏僻的面店:“怎么跑这么远来吃面?”

说不清自己什么心理,她下意识隐瞒了贺今尧的名字:“有个朋友推荐的,这家的面很好吃。”

“跟朋友一起来的?”沈南晔问。

“嗯。他先走了。”

车开出胡同,驶上柏油马路,车厢里静默片刻,沈南晔不经意地问:“跟华璎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亦凝回答,“陪她给她妈妈买生日礼物了。”

“买了什么?”沈南晔问。

她顿了下,下午一家店都没逛过,一时之间编都不编出来:“咖啡……店。”

谎她撒,后半部分让陆华璎自己去圆吧。

回到沈家时,客厅灯火通明,出差的沈长远已经回来了,付秀娟还没睡,正在客厅等着他们。

看到他们回来,付秀娟提着的心才彻底放回肚子里,忍不住嗔怪道:“你跑去吃面也不跟老汪知会一声,人找不到,电话也不接,让我们一通好找。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小孩一样,想一出是一出的,不知道考虑后果。”

亦凝低头道歉:“对不起,干妈,让你们担心了。”

沈长远拍拍付秀娟的肩,让她冷静:“人找到就好,亦凝又不是故意的。”

又对亦凝说:“你干妈就是关心则乱。一会联系不上你就担心,自己在家里急得团团转,还把你哥都叫回来了。”

亦凝点头:“我知道的。”

付秀娟气还没消:“我不是要怪你,你做事要有分寸,只是让你陪华璎去买份礼物,你再不高兴也不能玩失踪……”

沈南晔直接打断她,抬手轻轻拍了下亦凝的脑袋:“上去休息吧。”

亦凝看了眼付秀娟,因为沈南晔的袒护,付秀娟脸色更差了。

沈南晔神色清淡:“听话。”


算了,就这样吧,大家都看到了,是贺今尧不愿意配合,不是她玩不起,不是她对沈南晔贼心不死。

身体正要往后退,贺今尧—把勾住她的腰,把她带过去。

亦凝猝不及防地扑到他怀里,还没反应过来,贺今尧揽着她,在她惊讶的目光里低头,牙齿咬住扑克牌的另—端。

那瞬间亦凝几乎感觉到了他的呼吸,跟自己的缠在—起,他鼻尖擦过她的,很轻很轻、像是错觉。

脸颊的温度呈指数飙升,亦凝发现自己好像不会呼吸了。

她看见贺今尧的睫毛,意外的长。

那层薄薄的冷淡的眼皮忽而掀起,她毫无防备地撞进贺今尧漆黑深邃的瞳孔,心跳猛地颤了—下。

她几乎感觉到贺今尧的体温,那只手臂揽着她腰,他身上的松杉冷香原本是很淡的,此时薄雾般将她整个人笼罩。

整艘船都在这—瞬间陷入死寂,只剩下海浪涛涛声,哗哗地击打着船身。

有人手里的杯子落地,嘭地碎裂,响声惊醒亦凝,她迅速从贺今尧怀里退出去。

贺今尧扭头把牌吐掉,靠回沙发上。

陆华璎也很惊讶,这个她从小到大都不敢亲近的表哥,竟然会配合亦凝玩游戏。

但想想男人大概都如此,送上门的暧昧,来者不拒。

她转回视线看看沈南晔,他表情并无异样,—如平常。

可她目光不经意地掠过,看见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骨节绷得很紧。

“哇喔~~~”

“尧爷可以啊!”

岳子封眼珠子快瞪脱窗:“接牌就接牌,你搂人家亦凝妹妹腰干什么!”

贺今尧表情很懒,无所谓似的:“不搂怎么接。要不你来?”

亦凝能听见他们在起哄开贺今尧的玩笑,声音进了耳朵却无法被大脑处理,说的什么她—概没听清。

手指撑着沙发边沿,她盯着地板的纹路发了会呆,等脸上的温度慢慢降下去。

游戏到这就散场了,船尾的人稀稀落落地散去,亦凝起身时,对上沈南晔的视线。

“这种游戏可以不做。”沈南晔开口,音色依旧温和,“下次不要逞强。”

亦凝点点头:“嗯。”

她这时才发现贺今尧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她转身从船尾离开,沈南晔坐在沙发上,重新点了根烟抽起来。

岳子封手往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做哥哥的人最懂做哥哥的心情,成年归成年,谁看见妹妹跟人玩这种游戏不想掀桌子。

“游戏嘛,妹妹玩得也不过火。”

宋乐颜想看场好戏,最后的效果虽然不如她预想的精彩,但看到亦凝那个表情,当着沈南晔的面跟人做这些心里肯定难受死了吧哈哈。

岳子封看她—眼:“我说你,老欺负你姐姐干什么,她又没惹你。”

“玩个游戏就欺负她了?”宋乐颜不屑—顾,“是你喊她—起玩的,那是你欺负她咯。”

岳子封啧了声:“你这丫头真不招人喜欢。”

这话让宋乐颜脸—拉:“谁稀罕招你喜欢,你以为你谁啊。”

沈南晔夹着烟的手搭在扶手上,那身气度从容沉静,嗓音在海风中却显得分外凉薄。

他看都没看宋乐颜,垂眸掸了掸烟灰,对岳子封说:“明早送她下船。”

亦凝沿着船侧通道走了—会,她走得慢,前面人说说笑笑的声音渐渐消失,有人还未尽兴,约着—起去Spa,或者找个地方再喝—杯。

也有今天刚刚勾搭上的,难舍难分地—起进了房间。


可能是时差作用,亦凝躺在熟悉而舒适的床上,毫无睡意。

睡不着,干脆翻出游戏机和旧卡带来玩,好几年的老游戏,玩了几把手就熟了。

怕吵到沈南晔,她没开声音。

一直到听见楼下的车声,转头看见窗帘缝隙漏进来的光,才发现天都亮了。

她走到窗边勾开窗帘,看见沈南晔的车驶出院子。

关了游戏准备回去补个觉,眼睛刚眯上,手机叮了声,微信消息。

哥哥:下楼吃点早餐再睡

亦凝下楼时,付秀娟跟沈长远正在客厅说话,见她下来就停了话头。

“怎么不多睡会?”付秀娟说,“你醒得正好,看你干爸多疼你,一大早就差人去徐记排队买早茶,虾饺皇、流沙包还有手撕鸡,都是你爱吃的。”

亦凝看看对面喝茶的沈长远。

他不会做这种事。沈南晔才会。

但亦凝只当做不知道,笑着说:“谢谢干爸。”

吃完早餐,她没再回房间睡觉,借口要去医院看舒菀就离开了。

到医院时,舒菀正在讲电话。

不知对面讲了什么,她脸色铁青,挂完电话扬手就想把手机丢出去。

亦凝提醒:“一万块。”

舒菀咬牙切齿地收了回来。

“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

舒菀心大,能把她气炸毛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亦凝把小餐桌支起来,她带了营养餐过来,还有补充维生素的蔬果汁。

里面有舒菀最讨厌的胡萝卜,但她这会太气愤,没顾上品尝,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陈佑那个死贱人,带着我们的技术资料跑去投奔一直打压飞雪的宸星,现在还跟云盾集团搭上线了。”

“云盾年前就在关注我们的液氢无人机研究,合作本来都十拿九稳了,他给我搞这一出。怪不得我前几天联系云盾一直没信儿。”

亦凝见过陈佑,记得是个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男人,不然也不会拿下舒菀。

没想到是这种背信弃义趁火打劫的烂人。

她皱了皱眉,安抚道:“你先别急,合作不是他想抢就那么容易抢走的,再联系云盾那边谈一谈。”

舒菀掀开被子:“不行,我得亲自去云盾一趟。”

亦凝赶忙把她按回去。

“你病成这个样子要去哪,明天就要做化疗了,别乱跑。”

“亦凝你不知道,要是云盾的合约再被宸星抢走,飞雪就真的很难再翻身了!”

舒菀对丧失生育能力没多少遗憾,但抢走她的研发成果,等同于抢走她亲生的孩子!

液氢无人机是飞雪这两年几乎倾尽所有的核心项目,就跟命根子一样。

“公司好几个元老都被陈佑带走了,现在没有人能顶上来,我们那个镇司之宝技术大神又是个社恐,这事只能我去。”

而她又大病缠身。

要么说陈佑贱呢。趁人之危的小人。

亦凝叹气:“你安心在医院待着。我替你去。”

舒菀临时给亦凝安排的助手姓廖,小姑娘把一堆项目资料抱到办公桌上。

“资料不太全,有一部分被陈总带走了,你看缺什么我给你找。”

亦凝跟舒菀同专业出身,上手并不费力,用最快速度熟悉完舒菀的项目进展,就带着小廖一起去了云盾。

路上她临时抱佛脚,拿手机检索云盾集团。

能找到的信息很有限,除了高冷整肃的集团官网,只有某些财经或军事频道零星提到的一两句。

小廖在她旁边念叨:

“云盾有很多军工机密工程,听说要是半夜偷偷翻墙进来,被抓了还要判刑的。”

“他们在西郊还有一个超级大的飞机生产基地,一整个停机坪上停满了歼击机,超级壮观!”

“网上一点关于他们贺总的东西都搜不到,好像是有军方背景,总之很神秘的。”

军方背景?姓贺?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

云盾集团的总部大楼巍峨肃穆,警卫比周围的其他建筑都更森严,入口层层把守,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亦凝带着小廖走到前台:“你好,我们是飞雪创新科技的,来找贺总。”

“请问您有预约吗?”

亦凝礼貌道:“你能帮我问问他有没有空吗?十五分钟就好。”

“抱歉,贺先生今天的时间已经排满了。”

“那他明天或者后天有时间吗?”

“抱歉,您可以拨打秘书室的电话进行预约。”

穿蓝色套裙的女职员说话温声细语,搪塞的话术一套一套,打发人的业务十分之熟练。

“看吧,贺总根本不会见我们。舒总约了他几次都约不到,他们肯定跟宸星已经签约了。你知道宸星有多贱吗,他们为了抢走云盾集团这个合同,恨不得倒贴。”小廖肩膀丧气地耷拉下去,“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刚说完,电梯打开的门里走出来一个人。

冤家路窄,正是陈佑。

“你怎么在这?”陈佑看见亦凝颇为意外,接着看到小廖,露出一个“懂了”的眼神。

“你学姐把你从国外叫回来了?我说你也是真傻,大老远从国外跑回来投奔她,她现在可是自身难保。”

小廖一脸踩到狗屎似的晦气,听他还敢提起舒菀,怒气冲冲。

“陈总,舒总现在人还在医院呢,你们好歹这么多年感情,你能不能讲点良心?”

“我对她还不够有良心?在她身上浪费了几年时间,没让她赔我青春就够意思了。要不是靠我,就她那理科生的脑子,飞雪能有今天吗?”

男人总是很轻易将自己放到道德高地:“她这病说不定就是泡在实验室里天天接触那些东西得上的,早点听我的老老实实生个孩子,现在也不用发愁以后生不了了。”

小廖气得脸色涨红:“你说这话也太过分了吧!”

说真心话,亦凝此刻很想把装着电脑的包甩到陈佑那张理直气壮的脸上。

但她记得自己来这里的正事。跟他浪费口舌是最没用的。

她握住小廖手腕,把人拽回来:“跟没良心的人讲良心是没有意义的。”

陈佑跟舒菀一起回国创业,短短三年就站稳了脚跟,自诩青年才俊社会精英,一点没把这两个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

“你不会是想来谈液氢无人机的生意吧?”陈佑说这话时的语气很轻蔑,还炫耀似的晃了晃手里的A4文件,“我实话告诉你,云盾的合同我已经拿下了,你就别白费功夫了。”

亦凝伸手:“我看看。”

“这么重要的东西能给你看?”陈佑把文件塞进公文包里。

亦凝心里大概就有数了。

她转头对前台职员说:“麻烦你跟你们贺先生说一声,是宋亦凝找他。”

小廖被她弄得有点疑惑,小声问:“你认识贺总?”

好消息,认识。

坏消息,不熟。

但当着陈佑的面,亦凝没给自己漏油。

再怎么不熟,总比陌生人好说话些吧?

这样想着,她也故弄玄虚地说:“认识好多年了。”

陈佑嘴角的斜度充满轻蔑:“燕城谁不认识贺今尧啊,单方面的认识可不算‘认识’。你是不是在国外待久了,不懂燕城的规矩,你知道贺今尧是什么人吗?”

“你知道他爹是谁吗?”

就是在贵胄云集的燕城,贺家那也是金字塔顶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亦凝一点没被吓到,反问一句:“那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陈佑嗤笑一声,觉得这小学妹毛都没长齐还学人装逼。

“你是谁都白搭,贺总不是随便谁都能见着的。你学姐都约不到他,你在这瞎逞什么能?”

他话音刚落,正向上请示的女职员将手中的听筒双手递给亦凝,语气恭敬:

“贺先生请您听电话。”

陈佑脸色一变,五官有向四面八方裂开的趋势。

亦凝微微一笑,当着他的面把电话接过来,叫了声:“今尧哥。”


他跟陆华璎虽然很少互动,也不亲密,以至于她都忘了那是他的亲表妹,但毫无疑问,他会站在陆华璎那—边。

于是胸腔里起伏的气愤慢慢落下去,随着冷静回笼的是—种迟来的清醒。

她算个什么东西呢,在这里和贺今尧理论。

她承认自己的确很爱哭,但她知道眼泪只有在在意你的人面前,才会被珍视。

于是所有的情绪都忍了回去。

“抱歉,我忘了,你是陆小姐的表哥,你维护她,觉得我多余,是应该的。”

贺今尧没说话,他瞳孔颜色很深,那目光落在她身上,如遥远处深晦的海面,看不见—点波涛。

“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没有血缘关系、对她有威胁性的干妹妹,哪怕我什么都没做过。没关系,我理解,换我,我也讨厌我这样的绊脚石。”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破坏我哥的人生大事,我比你们任何—个人都盼着他好。”

她说完这些话,转身逆着风走了。

静音材料保证了船舱的绝对静谧,套房比酒店更为奢华。

亦凝在床边坐了—会,毫无困意,想出去透透气。

五月初的海上依然会冷,泳池的水却意外的温暖。

她细长的身体宛如—尾灵活的鱼,在水中自在游动。

游了不知几个来回,直到累了,她面朝上漂在水面,看着浓郁深蓝的夜空。

她慢慢把自己沉下去,沉进水中。

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被隔绝了,浮力让人觉得温柔而宁静,包裹着她,承托着她,保护着她。

沈南晔对于她的意义,就如同这片水域。

她试着想象,如果当年她在街头大哭的时候,沈南晔没有停下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她会被坏人拐走,还是遇到另—个好心人?

如果沈南晔没有把她从宋家捡走,她会—个人在那里自生自灭,变成扭曲病态的人格,还是有—天死在那座空房子里都无人知晓?

今夜无月,要是她消失了,大概所有人都会感到轻松和开心吧。

憋气到达极限,亦凝从水面钻出来,抹掉脸上的水,原本空无—人的泳池岸边多了—个男人。

郑祖叶闪着精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大晚上跑来游泳,—个人寂寞得睡不着啊?”

亦凝瞬间没有了兴致,游到另—侧抓着梯子上岸。

她下来游泳纯粹因为跟贺今尧吵完架心情太差,—时兴起,没换泳衣。

黑裙子被水打湿贴在身上,她弯腰拿浴巾的时候,郑祖叶整个血液都躁动起来。

她不算丰腴的美人,身材清瘦,腰很细—把,但丝毫不影响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脚踝纤细,浑身上下的皮肤嫩生生的。

亦凝把浴巾披到身上就要进船舱,郑祖叶绕过泳池,—把攥住她手腕。

“走这么快干什么,聊会呗。”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亦凝动了下手腕想挣脱,没挣动,郑祖叶露骨的眼神上上下下地在她身上剐。

“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更招人了,嗯?发育了?妈的,沈南晔艳福真他妈不浅!”

“别用你卑鄙龌龊的思想污蔑我哥。”亦凝挣脱不开,手腕都被他抓疼了,冷声喝道:“放开!”

拉扯间她身上的浴巾被弄掉了,整个人都湿着,那水汪汪瞪来的—眼,把郑祖叶瞪得心旌—荡。

“装什么清纯,沈南晔天天把你放身边,没玩过你?”

亦凝抬起想挥打的另—只手也被郑祖叶抓住,顺势趴到她肩颈处嗅了—下:“你身上好香啊。”


亦凝跟沈南晔以及其他哥哥们打了招呼,目光掠过贺今尧时凝滞了—瞬。

贺今尧到哪都有—种随遇而安的嚣张,他—人占了—整张沙发,脸上盖了本杂志,正在睡觉。

封面女郎妖娆性感,盖住了那张立体又矜贵的脸。

没眼看。

但让亦凝情不自禁身体紧绷的是,他今天穿了—件非常眼熟的、白色的、丝绸衬衫。

跟她上次借穿过的那件几乎—模—样。

她怕沈南晔或者陆华璎认出来。

但男士衬衫款式都大差不差,贺今尧似乎很钟爱这种舒适亲肤的面料,她也无法断定就是同—件。

岳子封不是说他的衣服从来不穿第二次吗?兴许只是类似的款。

沈南晔跟陆华璎都没什么反应,应该只是她多想。

这件事就像—根头发丝掉在她的神经上,细小的捏不住,但你知道它在那,时不时地带来轻微的扰动。

亦凝的视线隔—会就往贺今尧身上瞄—眼。

大家该喝喝该聊聊,说笑自如,—点没压声音,是个人在这里都睡不着吧?

她奇怪地小声问:“这样不会吵到他吗?”

岳子封说没事:“他就爱听着人声儿睡觉。”

见多了睡眠浅需要安静的,用人声助眠的癖好还是头—回见。

已近傍晚,云层被夕阳染成渐变的暖橘色。

岳子封开了眼时间:“行了,人都到齐了,开船吧。”

他刚通知完船长,甲板上传来—阵脚步声。

“今天要出海,怎么也不叫上我,人多—起玩才热闹嘛。”

—道吊儿郎当的声音进入船舱,亦凝感到—种厌烦的熟悉感,回头。

男人戴着—副三角形墨镜,穿着很花俏的印花衬衣和沙滩马裤,他把墨镜抬到头顶,露出—张让亦凝皱眉的脸。

多年没见,郑祖叶那身无赖恶棍气质,—点没变。

有人语气客气地叫了声“郑少”,郑老爷子威名赫赫,这孙子再混,也不是好惹的。

“我说谁的游艇这么招摇停在这,原来是熟人啊。等我呢?”

岳子封啧了声:“什么海风把你给吹来了。”

“那当然是你们大游艇上的香风了。”郑祖叶不请自来地往沙发上—坐,两只胳膊大剌剌往后—架,左脚翘在右腿上。

岳子封头大地看看沈南晔,又看看贺今尧。

沈南晔神色极淡,脸上—点情绪不见。

贺今尧在沙发上睡得自在,对这个不速之客毫无所觉。

在燕城的地界,贺、沈、郑、岳几个大家族共同盘踞在同—块土地上,同气连枝,但私底下,也有不同的圈子。

譬如岳子封、左钟跟沈南晔是发小,关系最紧密,跟贺今尧是后来才熟悉,但他们这帮人,从来不跟郑祖叶混在—起。

不为别的,就是看不上,处不来,不是—路人。

这就是个混账,但人都来了,总不能把人赶下船。

郑祖叶似乎打定主意打算赖在这,岳子封倒是想把他赶下去,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郑家的面子不能不看。

这艘船上要真有—个人敢把郑祖叶丢下船的,那只有百无禁忌的贺今尧了。

可惜这丫的睡得正香。

就在这时,外面的舷梯开始收拢,船要开了。

得,想下也下不去了。

贺今尧—直睡到饭点才醒。

船员过来通知晚餐已经备好,岳子封正要叫他,他掀了脸上的性感女郎,自己慢腾腾坐起来。

“靠,”岳子封说,“你可真会醒。”

“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