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临渊陆灵曦的女频言情小说《落尽梨花月又西顾临渊陆灵曦小说》,由网络作家“一只小鸭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辛辣的酒水落入肚肠之中,越发想要去浇灭心头的哀愁,却发现心中的这份火是越浇越旺。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顾临渊才敢正视自己的思念。夜色渐深,顾临渊已经隐约有了几分醉意,他脚步踉跄的推开了紫灵殿的大门。那是当年他们还未成亲之时,先皇宣众官家小姐入宫伴读,众小姐们纷纷选择靠近东宫的地方,却只有陆灵曦,偏偏选择了这个离他寝宫近处的宫殿。她同他说过,她想变得优秀,只是想要更靠近他的临渊哥哥,管那太子权势滔天,也不及临渊哥哥的一份情。后来,他杀回皇宫,听闻四皇子妃依旧是住在这个甚为简陋的宫殿。多少次他批阅完奏折,摆驾苏贵妃处的路上,这殿内依旧是烛光点点。现在看来,这烛光点点如今竟是亮的如此刺眼,灼的他眼眸生疼。自从陆灵曦死后,原本清雅的紫灵殿也...
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顾临渊才敢正视自己的思念。
夜色渐深,顾临渊已经隐约有了几分醉意,他脚步踉跄的推开了紫灵殿的大门。
那是当年他们还未成亲之时,先皇宣众官家小姐入宫伴读,众小姐们纷纷选择靠近东宫的地方,却只有陆灵曦,偏偏选择了这个离他寝宫近处的宫殿。
她同他说过,她想变得优秀,只是想要更靠近他的临渊哥哥,管那太子权势滔天,也不及临渊哥哥的一份情。
后来,他杀回皇宫,听闻四皇子妃依旧是住在这个甚为简陋的宫殿。
多少次他批阅完奏折,摆驾苏贵妃处的路上,这殿内依旧是烛光点点。
现在看来,这烛光点点如今竟是亮的如此刺眼,灼的他眼眸生疼。
自从陆灵曦死后,原本清雅的紫灵殿也渐渐废弃了,这里虽未被尘封,却也没有人踏足,就像是一道伤口,被顾临渊特意遮掩了起来。
殿中的草木依旧,花开正浓,而这殿中的人,如今却不知道身在何方了。
顾临渊闯进了那间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房间,昔日的种种画面在他脑海里拂过,可越是如此,他的心中就越发焦灼。
醉意朦胧中,顾临渊拿出一卷陆灵曦的画像,那是陆灵曦十五岁生辰之日缠着他画的。
画中的女子一身粉衣白绫,翩跹起舞于江舟之上,纤纤指尖放在一倾城的容颜旁,一双凤眸带着满目深情,那笑容美的让他一时忘了呼吸。
那一颦一簇,逼真的犹如佳人近在眼前,而画中之人似乎正透过画卷与自己对视。
顾临渊伸手拂过画中人的脸,满心的苦涩涌上心头,“陆灵曦,你这个骗子!”
他似乎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那画中人诉说深情,“我知道,你向来狡诈聪慧,怎么可能会甘愿赴死,果然,你是诈死吧?
你是神医,定然有假死神药,可是你为何要离开?
难道你就这么厌恶痛恨我,连抄家灭族之仇也不顾了么?”
顾临渊心中又愤怒又痛苦,他将那幅画紧紧抱在怀中,以慰相思之苦。
苏若怜得到消息,赶到紫灵殿时,看到的就是顾临渊这幅深情模样,她心中暗恨,这个该死的陆灵曦,哪怕是死了都不安稳。
苏若怜抿唇,不,她才不会输给一个死人!
她理了理妆容,红唇微勾,屏退左右,三两步走到了顾临渊的身边。
顾临渊正沉浸在那些过往的美好之中,意识朦胧间,就听到温柔的低唤,“皇上!”
猛然睁开眼睛,一个娇俏柔美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顾临渊迷蒙开口,“灵儿,是你吗?
你回来了?”
苏若怜莲步轻移,一双皓白的双手主动搂住了顾临渊,“皇上,是我,我是怜儿。”
她的声音轻柔,在顾临渊耳边轻轻呵着气。
顾临渊面色潮红,伸出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苏若怜心中激动,面色酡红,眼角眉梢都是媚色,她主动扭动身体,向着顾临渊滚烫的身体不断靠近。
顾临渊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种美好的梦境里,他只想着要狠狠地撕破眼前人的衣服,将她揉入自己的怀中,疯狂的占有她!
“灵儿!
灵儿!”
顾临渊有力的大手不停的在苏若怜的身上游移,听着顾临渊低沉性感的声音,她只觉得心中越发躁动无比。
“灵儿,灵曦,陆灵曦!”
就在苏若怜满目喜色之时,突然听到了顾临渊口中的名字,不免气血上涌,心中恼怒,,竟然又是陆灵曦,本以为她死了之后,顾临渊就会全心全意的对自己,可是如今,为何顾临渊的心中想着的却是那个贱女人!
这抹鲜红,刺痛了他的眼。
这块锦帕他是认得的,当年他击败匈奴,父皇赏赐他黄金万两,锦缎千匹,珍宝无数。
他欣喜的拉来陆灵曦,让她随便挑,他知女子多爱珍宝,特地挑了一颗最大的夜明珠,想要赠与她做珠钗,可她却拒绝了。
无数的珍宝美玉,她却只挑了一匹最不起眼的锦缎,她说她要为他学习刺绣,那时候他还嘲笑她,不是什么娴静的女子,可陆灵曦偏偏拧着一股劲,那匹布被她带走,裁了一块又一块,她的十根手指被扎的满是鲜血,还是未能绣出一块像样的花样。
他心疼她,便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告诉她,西蜀的绣娘技艺精巧誉满天下,自己并不缺什么绣品。
如今看到这块洁白的蜀锦之上,一幅月照梨花的绣品跃然而上,映入眼帘。
他方才忆起,那是当年他曾教过她的一句诗词,也是他出兵塞外时,她日日书写信笺上文末的一句: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如今看来,这份离别,却是真真摆放在了眼前。
心头的恐惧,刺痛逐渐占领了他的心脏,他强忍着用镇定狠狠压住,可那感觉却像决堤了一般,势如猛虎,大口大口的啃咬着他的心脏。
他的情绪不能自控,他的脑海里满满都是陆灵曦早产时痛苦的模样,她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疼痛不堪,就连呼吸都变的十分困难。
他连夜牵了匹马,只身一人赶往东岳国去。
他一定要亲眼见上一面,就是她只剩下一副尸体,那也是他顾临渊的,谁都不能抢走。
顾临渊从来不知道,他在宫中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竟也能一鼓作气到八日来不眠不休,八日,他用了八日的时间,跑死了十余匹骏马,终于踏进了东岳国的国都。
东山行宫,太子府内。
国内内战不休,太子郑潇楠无暇分身,并不在府中,只留有少数兵力看守这里。
顾临渊很轻易的便踏进了府内。
那道大门的背后,藏着关于陆灵曦诈死的所有秘密,他连夜赶路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查勘究竟,如今,真的到了这里,却又十分的害怕。
他害怕,他的灵儿真的不再人世了,他再也不会见到他心心念念着的人了。
水晶棺内,躺着一位身着白纱的女子,她身形消瘦,可脸上白皙的肌肤却已不复存在,他甚至不敢相信,西蜀第一美人的脸上竟然多了那么多瑕疵,但那副五官他却是认识的。
杨毅等人赶来的时候,便看见顾临渊皱着眉头望向那副水晶棺。
他仍是在心底不断排斥,“不会的,这不是灵儿,这怎么会是灵儿,太好了,杨毅,这不是她,你弄错了,她一定还活着,还活着!”
“禀皇上,娘娘她……有狱卒见到娘娘去世前被剧毒蛊虫腐蚀了容颜,这里诊治过的名医也可以……”杨毅低着头,吞吐回答道。
“放肆!”
他忽的打断,“她不是灵儿,不是……”说着说着,他整个人就像个泄了气的气球,瘫倒在水晶棺前。
眼见着那具冰冷的,再也不能说话,再也不能大笑的尸体,他已经累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眸子里的光彩逐渐暗了下去。
他本从心底里排斥那些证据,那些说陆灵曦已经不在人世的证据,可事实摆在眼前……杨毅也不知道,皇上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自从他按照吩咐将陆灵曦的尸体连带水晶棺一起强送出东山行宫,便再也没见到皇上说话了。
杨毅将水晶棺抬放在顾临渊房内的时候,从未见过自己主子那副狼狈的模样。
顾临渊没有在意他狐疑的眼光,自从看见这副水晶棺,他便是对身边的一切都毫无知觉了。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蛇窟,那个光一想起就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那个地方,黑暗又血腥。
万千毒蛇终日无人喂养,每日吐着信子翘首以待生肉的到来,它们尖牙上的毒液仅仅是触及肌肤,也能引发溃烂,更不论若是被咬上一口,便能叫人要去半条命。
任凭陆灵犀如何无助的喊冤,那个站在高位的男人也未曾在看她一眼,知道他厌恶的拂了拂衣袖,那微弱的声音才逐渐消失在大殿中。
三天了,距离太后薨世已然过去了三天。
陆灵曦自那日被奉旨扔进也过蛇窟去了三日,宫人们上了锁,不许任何人前去探视。
小顺子小心翼翼的询问案台前君王,他冰冷的俊颜容不下一丝抵抗。
“皇上,奴才斗胆,皇后娘娘她……”也该去给她收尸了!
顾临渊正在批阅奏章的手猛然一顿,朱砂笔在奏折上划出一条多余的痕迹。
英气的眉宇微蹙,顾临渊大手一挥,撩开了身上的龙袍,“走!
去看看那个毒妇死了没有!”
“遵旨!
摆驾暴室!”
小顺子皱眉,说是如此,可血肉之躯被扔进那蛇窟之中,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
别说是三天,便就是三个时辰,那倾城绝色的女子怕也要化为森森白骨了。
虿盆前,侍卫伫立一旁,应着圣上的吩咐,上前打开门锁。
哗啦啦的铁链声在耳边响起,顾临渊的负手而立,而身下却已紧紧卧成了拳头。
不知为何,一想起那女子森森白骨的模样,他竟有些于心不忍。
腥臭味渐渐没入他的口鼻,刺眼的阳光随着大门的打开逐渐照亮整个暴室。
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只有惊愕,但逐渐,这份惊愕竟然渐渐化为了……惊喜?
两丈深的坑内,本应是成千上百的毒物啃咬在一堆白骨之上,但,此刻的坑内,横七竖八层层叠叠躺着的,竟全都是那些毒虫的尸体。
而满身血迹的陆灵曦,嘴角真渗着鲜血,她竟在啃食一条毒蛇的肉。
血污遮盖了那女子绝代风华的小脸,只剩下那双明亮的眼睛,她看向台上的男子,鲜血染红的嘴唇格外刺眼。
“皇后娘娘她……”小顺子惊愕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皇后娘娘竟然还没有死,这……这怎么可能?
顾临渊一直紧攥的拳头逐渐松开,冷眸一凛,“陆灵曦,你可认罪?”
陆灵曦扔掉手中毒蛇的尸体,缓缓站起身来,“臣妾……”还未说完,却虚弱的倒了下去,单薄的身子如同凋零的落叶般,轻轻向下落去。
只见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足尖点地,一跃而起,帝王依然飞身向前,落入虿盆之中,双手及时接住了陆灵曦的身子,提气再次飞了起来,双脚稳稳的落在地上。
“宣御医!”
男人抱起满身血迹的陆灵曦,大步走出暴室。
“遵旨!”
随即赶来的苏若怜看到眼前的一幕,踉跄退后两步,满脸的不可置信,染了鲜红蔻丹的手几乎要陷入手心里。
“怎么可能!
陆灵曦,这样你都不死,咱们走着瞧!”
顾临渊一路狂奔,把陆灵曦带到了自己的寝宫内。
一众御医跪在地上,为躺在龙塌上的陆灵曦诊脉。
顾临渊负手徘徊在一旁,不时的看向龙塌上虚弱的女子眉宇之间流露复杂的情绪,最是圣心不可测。
他本不是巴不得看她死么,怎么事到如今,心底竟然还有一丝庆幸。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体内藏有剧毒,比蛇窟里那些个毒物还要厉害,那些毒物再咬了娘娘后,娘娘不但没有大碍,反而将那些毒物全部毒死。”
御医的回话打断了他的思绪,顾临渊无比震惊,“她体内怎么会藏有剧毒?”
“恕臣等无能,臣等也无从知晓。”
“那她现在可有危险?”
“禀皇上,娘娘除了体虚需要进补以外,并无生命危险。”
顾临渊大手一挥,“都下去吧,留下几个奴才伺候即可。”
他从来不知,这个睡在他身边五年的女人竟是一具毒身!
炭盆中,发出阵阵爆栗声,顾临渊叹了一口气,帮她掖好被角,看着她昏迷的样子只身去了御书房过夜。
夜,渐渐的深了,宫女向火炉里添了些碳木。
陆灵曦难得又一次可以睡得这么沉,她梦到了八年前,那时她还不是西蜀的一国之后,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八年前的那天,她本在外游玩,却被歹徒蒙头击晕,等到有了意识却发现自己躺在太子的龙床之上,她全身酥软,想要叫却又叫不出来,当她快要绝望之际,却发现一男子推门而入。
那男子不是太子,却是当时的四皇子顾临渊。
她想向他求救,却发现来人意识不清。
太子府中,蛟绡红帐,苦度春宵,最终她成为了他的女人。
可当再次清醒后,他却不似往日般温柔。
为了顾全皇家体面,他与她成了婚。
他们本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但心中嫌隙一旦种下,便悄悄在心底里发了芽,没过多久,太子登基,他却被迫流放。
“轰隆”一声,将陆灵曦从睡梦中里拉回了现实。
窗外乌鸦呀呀飞过,陆灵曦在炭盆子被踢翻的声音中惊醒,她费劲的睁开双眼,阳光打在床上,她不得不抬起另一只手臂去遮挡。
苏若怜头戴凤冠,尊贵无比的站在床前,她一身大红凤袍,富贵至极。
她信步走向上前,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点在陆灵曦的下巴上,“姐姐睡得可还好,皇上一直在妹妹身边陪伴,刚刚早朝方才离去,妹妹这才有空来谢姐姐割肉制药之恩,可惜御医说这只能暂缓,以后还请姐姐不要吝啬。”
陆灵曦身体酸软,她偏了头撞下苏若怜的手指,激烈的动作引得她全身一阵疼痛。
如果不是身上有伤,她真的恨不得掐住苏若怜的脖子。
“苏若怜,本宫自问从小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苏若怜看着面前女人愤怒的表情,轻笑了一声,“对我不薄?
当年你不过把我当做你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什么叫我背叛你?
你怎么不想想当初皇上落难,被迫流放蛮荒之地,你贪图富贵留在京城做人质,反命令我陪同皇上去那蛇虫鼠障之地受苦,陆灵曦你若有自知之明,就该在皇上杀回京城那日便自缢谢罪,何苦恶心皇上?
你不觉得脏,皇上还觉得。”
陆灵曦浑身发抖,眼前的女子,实在难以与当年卖身入相府清纯可人的小丫头联系在一起。
苏若怜继续大笑,神情已经有些扭曲,她嘲讽道,“人人皆道你是祥瑞之人,又是相府嫡出的千金,日后必能登临凤位,的确,你登了凤位,然而呢?
还不是屈居于本宫之下,你大概也没想到,就在三日前,你的临渊哥哥已将后位送与了我。”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心头。
“陆灵曦,皇上已经废去你皇后之位,如今我才是皇后,十天后便是我的册封仪式。”
阳光透过窗口,打在床上。
蒲扇似的睫毛动了动,她方才从昨晚的蚀骨中醒来。
身边早已没了顾临渊的踪影。
他每日上早朝,总是蹑手蹑脚的起身,生怕惊扰了她的休息,他知道她睡眠一向不太好,更不忍心吵醒她。
凤藻宫外乌鸦渣渣的叫着,她掠了掠耳边的碎发,从床上起身。
“不得了了你,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宫里那位?
让你好好把这里打扫干净,你倒好,竟打鸟了,吵醒了皇后娘娘,有你好果子吃!”
门外响起掌事嬷嬷的声音。
“狗奴才,本宫总有一天会回去的,等着瞧吧!
到时候,你们一个个的都得跪着来求本宫!”
苏若怜的声音高了两个度,不甘示弱道。
“好,好,我们都等着您给我们定罪呢!
不过这定罪前,您还是得把这里给我扫干净了!”
说完对着身旁的宫人哈哈大笑道,“还做着她的皇后梦呢,有些人天生就是贱骨头,哪怕是爬上高枝,还是会被打回原形,怎么,在相府当丫鬟的时候,没人教过你扫地?
既然,那就让嬷嬷我来教教你!”
说完,掌事嬷嬷挑起地上的大扫帚,就往苏若怜身上招呼去。
苏若怜惊的大叫起来,越发撒泼,“你个老女人,我跟你拼了!”
外面的吵闹声一声比一声大,苏若怜坐在梳妆镜前,内了捏眉心。
突然,推门的声音将外面正在打斗的两人打断,阿瑶身着一身绯红的绣花袄子,一脸嫌弃的出现在两人面前。
姜还是老的辣,尤其是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的嬷嬷。
现在全皇宫里的人,谁不知道,皇上对于这位新皇后娘娘的那个宠爱,真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而新来的宫女阿瑶却是皇后娘娘最贴心的心腹之人。
掌事嬷嬷惊觉不妙,怕是吵着里面主子的休息了,连忙跪下道歉,一只手还赶忙打着自己嘴巴,“惊扰了皇后娘娘休息,怕也是害的阿瑶姑娘受苦了,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啊!”
立在一旁的苏若怜一脸的不屑,冷哼一声撇过脸去,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阿瑶瞥向一旁的苏若怜,没有理会,却将嬷嬷从地上扶起。
“嬷嬷,教训一个宫女罢了,您何罪之有啊?”
言罢,她从怀里掏出了个锦盒,十分有重量,交到嬷嬷手中,阿瑶眼神瞟了瞟苏若怜,继续说道。
“听说您的小孙子满月了,喏,这是皇后娘娘赏您的。
皇后娘娘对您器重有加,您可不要辜负了娘娘的一番心意啊!”
得了这么个实打实的玩意,精明的嬷嬷当然知道这其中的深意。
“皇后娘娘,打理后宫事物繁忙,难得还能记得老奴的事,真是折煞老奴了。”
阿瑶笑了笑,“那嬷嬷您就更应该好好帮助娘娘打理这凤藻宫了。”
“老奴一定尽心!”
身边的宫人们看见了这一幕,纷纷心领神会。
阿瑶满意的笑着,轻笑一声,径直从那粗布麻衫的苏若怜身边走过。
从此,苏若怜的日子便不会好过。
日上三竿,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又要请皇后与他一同用膳了,堂堂一国之君,即使是那一点点闲暇的时光,他定要与心爱的皇后共度。
陆灵曦身着华丽丽的艳服,从她身边走过,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
苏若怜抱着扫帚立在一旁,咬牙狠狠的盯着她看去。
掌事嬷嬷劈头一击让她从愤恨中反应过来。
“楞这干嘛,宫里养你不是给你发呆的,快去把皇后娘娘的凤榻清扫干净!”
此刻的她已经不敢再拒绝,这些老嬷嬷治理下人有她们自己的手段,若是一味对着干,不但分配的活怎么也干不完,就连放饭也不给留一粒米。
苏若怜愤愤抱着扫帚踏入凤藻宫内,看着里面的陈设早已全部更换成新的东西,尤其她的那张凤榻,更是改成了极品的黄花梨木。
这屋里,只有新后陆灵曦的气息,那里还有半点她苏若怜的痕迹。
御书房内阴森森的,让苏若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突然间,她看见摆放在里面那具腐化的尸体,她面色一紧,轻掩着口鼻,像是要吐出来一般。
顾临渊皱了皱眉,“不知是何事惹得皇后动了如此大的怒气?”
苏若怜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杨毅,若是眼神能化作利刃,此刻他早已被千刀万剐。
她不自觉的咳嗽了一声,“奴才们笨手笨脚的,打坏了东西罢了。”
顾临渊表面上风轻云淡,他的心中却有所疑问。
他一直以来认识的苏若怜不是这样一个人。
在他面前,她一直都是柔弱善良的,就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一只,对待下人更是情同姐妹,当年她为培养她的威信,还特意教导了她许久。
皇上心思缜密,苏若怜不敢再继续多说下去,生怕暴露了什么。
只是抬眼的功夫,只见她面色柔和,目光中满是关切,“臣妾听闻皇上近日来茶饭不思,日渐憔悴,心中甚是担心,皇上可是思念姐姐了?”
顾临渊沉默不语,不过他紧锁的眉头却已经给了苏若怜答案,苏若怜心中暗恨,面上却似有悲戚之色,“其实臣妾何尝不是如此,自从姐姐去世,臣妾心中像是空了一块,想来皇上也是如此吧。”
顾临渊闻言抬头,眸光深沉道:“你有心了。”
“皇上,眼看着姐姐过世也快一年了,既然皇上如此思念姐姐,又将姐姐带回故土,何不以皇后之礼风光大葬,已慰姐姐芳魂永驻?”
顾临渊微微眯眼,心中却在思量着,陆灵曦被蛊虫蚀颜,暴室失火之事与苏若怜是否有关?
还有当初的她舍身为他解毒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苏若怜全然不知顾临渊的打算,见他神色缓和,以为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当即继续道:“皇上,若是姐姐在天有灵,定然也不愿看到皇上为了她而损耗自身身体的。”
“行了,朕知道了。”
顾临渊打断了她的话,“朕今日叫皇后过来,是想问问当年之事。”
心中的隐隐不安忽而散去,苏若怜笑了笑,当年她与顾临渊伉俪情深,他的一门心思全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苏若怜低眉顺目的应道,“皇上请说。”
死人终究是斗不过活人的!
“当年朕屡次收到皇后送来的军事机密,就连京城布防图也未曾出过差错,还有那千金难求的“血祭”解药,你是从哪得到的这些?”
苏若怜实在不明白,这件事都已经过去多年,为何今日顾临渊却是突然提起来。
一时间,苏若怜的心中百转千回,只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绝对不能穿帮。
她讪笑道,“臣妾不是跟皇上说过好多次了么,是臣妾从前在宫中的小姐妹偷给臣妾的,还有那解药,自是臣妾踏破铁鞋寻觅到的名医,老人家云游四海,事后臣妾想要感激却不见踪影。”
“这些朕都听过,老人家四海为家,无处可寻不无道理。
可自打朕登上帝位,想要论功行赏却一直找不到皇后口中的小姐妹,又是何缘故?”
闻言,苏若怜面色一紧,随即便换了一脸笑容,“瞧臣妾这脑袋,臣妾应该一早就告诉皇上的,该打!”
她深处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嘴唇。
“臣妾苦苦寻了那小姐妹许久,才知道她已经出宫嫁人了,再想寻她也是大海捞针了。”
顾临渊听到这话,神色微微变了变。
他从龙椅上站起,走到苏若怜的身边,指尖搭在她的肩膀之上。
“如此,天下竟还有这么一个淡泊名利的佳人,竟连朕的封赏也不要了?”
她眼底闪过一道迟疑。
精心修饰过得容颜朝着顾临渊讪讪笑着,“是啊,臣妾的小姐妹一直是古道热肠,许是她家乡地处偏僻,皇上封赏的消息未曾传去那里吧。”
苏若怜怎会体会到当初陆灵曦的难处,在太子身边做人质已然是如履薄冰,却还是不顾一切为他偷来军事机密,为他以身养蛊。
他每每想到这里,心脏都会如窒息般疼痛,那时候,若是稍有不慎,她就会成为太子的刀下亡魂,而他,则会永远留在那流蛇虫鼠障的流放之地。
顾临渊盯着眼前的苏若怜,看了好一会,直到看的她面露不自在的神色,揉了揉额头。
“朕有些累了。”
此刻的苏若怜满是心虚,巴不得退下,不多言便离开了御书房。
一直等到苏若怜走出内殿,顾临渊的脸色才终于阴沉了下来,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是他看走了眼,错将鱼目当了珍珠!
顾临渊面色难看至极,他手握成拳,努力压抑自己内心的种种情绪,他身坐御案台前,眉头紧皱,瞧了一眼身旁的水晶棺,只觉得自己当真是愚蠢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