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丢到她面前。

乔雨薇怔怔地看着面前被扒掉一层毛皮的尸体，无措地举起全是血的双手颤抖地将团圆捧了起来，也不嫌脏的凑上去用头拱了拱。

往常只要她凑过去，团圆就会用它那软乎乎的脑袋回蹭，糯糯的喊她，“娘亲。”

可现在，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压抑的情绪最终还是没能绷住。

她张开口想要呼唤却发不出来一丁点声音，只能悲哀地无声痛哭。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果然是个畜生，跟你一样不知好歹。”

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陈寒筠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乔雨薇，“乔雨薇，你装什么？教会这畜生划伤青黛，不就是你的目的。”

乔雨薇没说话，抱着团圆的尸体哭道麻木。

她头一次这么强烈地希望他们去死！

更恨不得徐青黛死无全尸！

这种念头刚出来，乔雨薇的心脏又痛了。

噬心的痛感比以往要强烈数倍，像是一点点撕扯掉她的心脏一般痛苦地折磨着她。

可胸口越疼，乔雨薇越是有口郁气充斥在里面，最终气急攻心，喷了一口血出来，溅在陈寒筠的身上。

陈寒筠不悦地皱了皱眉，立刻施了清洁术，训斥道：“乔雨薇，再怎么示弱装可怜都掩盖不了你的蛇蝎心肠，到了就给我进来跟青黛赎罪！”

临进去之前，陈寒筠给乔雨薇施展了清洁术，喂了补血药。

倒不是说心疼乔雨薇，而是怕她那一身血和惨白的脸吓到了徐青黛。

陈寒筠的洞府禁止外人进入。

就连师尊也不许。

曾经的乔雨薇是例外，如今的徐青黛更是被陈寒筠放在心尖上宠爱。

石床早已换成人间家宅中的那种软榻，被褥褥单也都是用狐狸毛做成的，又暖和又舒服。

徐青黛看见来人掀开被褥下榻，却被陈寒筠制止了，“青黛，你的身体还未恢复完全，先躺着，让她跪着就可以了。”

“大师兄，我已经好了，更何况我现在有了大师姐的灵根和金丹，不是娇气的凡间女子啦......”

忽然想到什么，徐青黛连忙止住话，满是歉意地对跪在地上的乔雨薇说：

“大师姐，你别误会，我不是有意要拿你的灵根和金丹，如果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再还给你好不好？我不想和大师姐成为仇人。”

“你应该看见团圆了吧，我知道大师姐心中对我有怨气，怪我绑定了系统要师兄们和师尊帮我完成任务，所以特意让寒筠将团圆找了回来。”

句句真心实意地求好。

可徐青黛又怎么会不知道团圆已经被陈寒筠虐杀，还故意在她面前提起，分明是在她的心口上捅刀！

难怪陈寒筠会想起团圆，原来都是徐青黛出的主意。

陈寒筠见不得徐青黛的好心全成了乔雨薇的算计，轻声对她说：“她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青黛，这是她欠你的。”

转而又冷漠地呵斥乔雨薇。

“乔雨薇，道歉！”

骇人的威压逼得乔雨薇弯了腰，狼狈的跪趴在地上，错位的五脏六腑更是出了血。

道歉？

她忍着痛一路爬过来，等来的却是团圆的尸体，还想让她道歉？

绝无可能！




“咳咳......”

乔雨薇是疼醒的。

整个人被随意吊了起来，倒挂在剑上，带往丹阁。

冷冽的风吹得脑子生疼。

后背上还未愈合的鞭伤再次裂开，连同刚受的伤口也痛得要命。

还未等她缓过来，整个人又被粗暴地甩在地上。

顾潮鸣不冷不热地瞥了她一眼，继续对陈寒筠说：

“青黛是肉体凡胎，被迫与你结合怀上子嗣对身体伤害极大，即便是有了这颗破碎的金丹，也难以平安诞下。”

“更何况，现在又受了寒气，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胡编乱造！

乔雨薇听见他说的话，心里冷笑。

顾潮鸣留在宗门后便成了宗门药师，负责全宗门的丹药，时不时掺和些魔气，同时也帮徐青黛伪造病情。

可惜，全宗门都眼盲心瞎。

“寒气......青黛的身上怎么会有寒气。”

陈寒筠倏地目光阴冷地看向乔雨薇，“乔雨薇，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声音落下，一股灵力再次将乔雨薇轰飞，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跟着过来的两位师弟也瞬间脸色大变。

五师弟直接大骂：“我们就不应该替小师妹应下来，乔雨薇这种恩将仇报的人真应该千刀万剐了！”

七师弟死死掐住乔雨薇的脖子，猩红的眸子厉声质问：“大师姐，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伤害小师妹了？你是不是找死！”

乔雨薇喘不过气，脖子都涨红了。

心脏突然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啃咬，噬心般的痛。

乔雨薇脸上的血色全无，痛苦地看着面前满是杀意的男人。

陈寒筠没有多给她一个眼神，而是急切地问顾潮鸣，“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救青黛？”

“用乔雨薇的精血日夜供养金丹，此外还需要她的灵根助青黛褪去凡胎。”

陈寒筠这才制止住七师弟。

“七师弟，松开她。”

乔雨薇被七师弟甩在陈寒筠面前。

陈寒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乔雨薇，这是你欠青黛的。”

又是这句话。

乔雨薇喘过气来，嗤的一声笑了，忍着剧痛沙哑开口：

“抢走了我的金丹不够，现在又要我的灵根，下一次是不是要我的命了？”

“既然觉得是我欠她，都是我的错，不如杀了我替她解恨。”

她很早就想说这句话了。

以前顾及宗门收敛着，现在没什么好顾虑的。

陈寒筠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狼心狗肺的东西！”

七师弟目光阴翳，“杀了你？你也配得到解脱？”

五师弟也骂乔雨薇不要脸。

无一人上前帮她说话。

她可悲地看着步步紧逼的师兄师弟。

变成废人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陈寒筠逼着又剖走了灵根。

“乔雨薇，就算是让你替青黛去死，你也该受着！”

“一个罪人有什么资格拒绝？”

狰狞的伤口再次鲜血淋漓。

乔雨薇痛的浑身打战，眼泪也不禁哗哗落下。

随着灵根一点点被剥离，在悔过崖染上的寒气更加肆无忌惮地在她体内流窜。

撕心裂肺的痛感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她后悔了。

当初就不该选择拯救他们！

现如今，这生不如死的滋味倒不如直接杀了她！

她感觉自己等不到天罚那日了。

延期的天罚根本让她生不出半点欢喜来，只有无尽的痛苦。

陈寒筠只以为她是在装可怜，没有半分停顿，将灵根剖出来交给顾潮鸣。

顾潮鸣冷声提醒，“还差一碗血。”

“我来吧。”

七师弟嫌陈寒筠太磨叽，直接召出灵剑，在乔雨薇的手掌上重重一滑。

乔雨薇只觉得眼前发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里更痛了，更感觉不到手掌失血后的麻木痛感。

得到灵根和鲜血后，没人再愿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乔雨薇看见被七师弟丢弃的灵剑。

痛苦地爬了过去。

可未等她爬过去，远在千里之外的师尊得知徐青黛被她害到孕痛后怒不可遏，特意传音过来：

“这孽障当真是不知悔改！”

“从今日起，乔雨薇不再是我座下弟子，现罚去寒冰池跪着，青黛的情况什么时候稳定了，再出来给青黛赔罪！”




她咬着牙抬头，忽然死死盯着丢在地上，被徐青黛当作垫脚的新鲜狐狸毛，旁侧还有未处理掉的血。

想到什么，睚眦欲裂，疼得胸口窒息。

陈寒筠怎么可以！

“我绝不道歉！”

“你忘了团圆将你当作爹爹了吗？即便你不认团圆，它也是一条有灵智的性命！为什么要杀了它！为什么要扒了它的皮给徐青黛当脚垫！”

“陈寒筠，你和徐青黛怎么不去死？！”

嘶哑的吼声在洞府内回响。

乔雨薇猩红的双眸里面满是恨意！

徐青黛吓得瘫软在地，惊恐地看着方才踩得狐狸毛皮，声音颤抖着后怕道：

“大师姐，你误会了，这怎么可能是团圆呢。寒筠知晓我畏寒，这几个月来都是在山下猎杀的狐狸，取得狐狸毛皮帮我取暖。”

陈寒筠脸色一变，连忙将徐青黛抱起来放在床榻上，施在乔雨薇身上的威压又加重了几分，冷声开口：

“畜生东西也配喊我爹爹？”

“乔雨薇，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收收你那些没用的心思，若不是你，那畜生也不会死，还不快跟青黛道歉！”

是啊。

如果不是被她牵连，团圆就不会出事。

乔雨薇的脊背重新弯了下去，咳得满口是血。

她看着满手的血，上面还沾着团圆的血，突然嘲讽般地惨笑道：“大师兄既然觉得我罪该万死，那我便以死向小师妹谢罪！”

距离天罚还有六日，太久了。

她不想等。

更不愿再看到这些人。

太恶心了。

“想死？”

“乔雨薇，你也配去死？！又在玩什么把戏？”

不等乔雨薇从乾坤袋里取出佩剑，一股虚无的力量隔空缠上她的四肢。

轻轻一扭，乔雨薇的四肢尽数残废！

“啊——”

乔雨薇疼得差点晕死过去。

陈寒筠像是惩罚她这次不听话一般，连她晕过去都不准，故意磨着她，让她保持着清醒感受四肢生生被折断的痛感。

直到徐青黛求情，陈寒筠才肯停下来，冷看着她，嫌恶道：“真是一点都不如青黛。”

乔雨薇没说话。

浑身好疼，也好累啊。

陈寒筠嫌乔雨薇待在这里晦气，将她扔出洞外，随便叫了个弟子将乔雨薇带回去。

那弟子根本不把乔雨薇当作人看，将乔雨薇拖在地上拖了一路。

后背崩裂的伤口血肉模糊。

乔雨薇空洞地睁着双眼，一声不吭，仿佛跟具死尸一样。

模模糊糊间，乔雨薇看见师尊突然闪现在她的洞府，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底满是厌恶。

“亏得青黛心地善良，求我来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伤害完青黛，这次竟还想一死百了？让你死也太便宜了，应当生不如死才对！”

他伸手对乔雨薇施了术法。

一旦乔雨薇想要自杀便会遭受术法反噬，将痛不欲生，却唯独无法让乔雨薇死亡。

乔雨薇苦涩笑了。

肯定又是徐青黛在师尊面前说了什么。

没想到最后连求死都不被允许。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只需要再忍痛等几日，她就要被天罚了。

到时候魂飞魄散，再不相见。




乔雨薇被人拖到寒冰池跪了三天三夜。

身体失了温，僵的已经习惯了刺骨的冷意，脸色惨白无比。

七师弟每日都会按时过来取血，看见她凄惨的模样就幸灾乐祸。

“疼吗？这都是你自找的。”

“如果不是你想破坏我们精心为小师妹营造出来的家，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是你罪该万死！”

这些话像是魔咒一样在乔雨薇耳边萦绕。

其余师兄弟也都来过。

无不是警告她离徐青黛远一些。

要是再敢伤害徐青黛，便让她再也生不出恶毒的心思来。

乔雨薇想一死了之。

但可笑的是，她虚弱得连自杀都做不到。

陈寒筠难得屈尊过来找她，也只是为了让她快些去给徐青黛赔罪。

“还不快点起来，天黑之前要是让我没看见你过来给青黛赔罪，我便杀了团圆！”

团圆是乔雨薇少时同陈寒筠一起救下的小狐妖。

化形后似凡间五岁的幼崽，被乔雨薇收养在身边精心照顾，但比起幼宠，更像是乔雨薇和陈寒筠的孩子。

在团圆学说话时，陈寒筠曾经特意教过它，“团圆，以后喊雨薇娘亲，喊我爹爹，知道了吗？”

乔雨薇当时羞得要死。

陈寒筠却继续说：“怎么红脸了？团圆在唤你娘亲呢，怎么，不想要我这个爹爹了？”

那之后，全宗门更是传开了。

所有人都知道团圆是乔雨薇和陈寒筠的养子。

乔雨薇被罚到悔过崖悔过前，担心徐青黛会对团圆动手，特意让团圆离开玄清宗，却没想竟被陈寒筠抓走了。

“陈寒筠，它是我们一起救下来的......是我们的孩子。”

“只要你放了它，我便立刻下山，再也不会打扰你们。”

微弱的声音从乔雨薇嘴里吐出。

她艰难地抬起头，死气沉沉的苍白面容看着陈寒筠。

试图能够让陈寒筠对团圆手下留情。

陈寒筠听见乔雨薇喊他名字怔愣了一瞬。

乔雨薇最喜欢喊他大师兄、寒筠，唯独不会冷漠地喊他陈寒筠。

但这种复杂的情绪也只是停留了一瞬。

“孩子？和你？一个畜生罢了。”

陈寒筠很快冷漠地丢下这句话飞身离去。

乔雨薇这几日早已被疼痛折磨的哭肿了双眼。

即便已经对他们心死了，但那声畜生还是刺痛到她，麻木的双眼无声落下两滴泪。

双脚早已被冰水泡烂，膝盖也只剩下钻心的疼。

乔雨薇只能趴在地上，像个残废一样往外爬，双手满是鲜血。

玄清宗的弟子看见，纷纷围在那里像是看笑话一样看她丑态尽出，嘴边还说着最恶毒的话。

“什么大师姐，她这种心思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当我们的大师姐，早就该被三清仙尊赶出师门了，还是小师妹乖软听话，比她强千倍万倍！”

“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就该挫骨扬灰，真是给我们修道之人丢脸！”

“这又是干什么呢，从哪里学来的下三烂招式，是不是想着让大师兄看见了心疼心疼？真是恶心！”

“大师兄和小师妹才是绝配！”

“......”

乔雨薇恍若未闻，更感受不到他们讥讽的目光，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

团圆还等着她去呢。

乔雨薇埋着头一点点往前爬，鲜红的血液流了一路。

手背上突然传来碾压的刺痛感。

乔雨薇差点疼晕过去，抬头一看，只能瞧见七师弟从她手背上踏过去的背影，紧接着是五师弟六师弟......

“什么恶心的东西，都弄脏了我的鞋。”

“快些去看看小师妹吧，小师妹出事这几天，大师兄都不让我们看，真是过分，还没举办合籍大典完成道侣契约呢，就这么急着霸占小师妹！”

其他弟子也都纷纷过来踩上一脚，嘴里说着要给小师妹出出恶气。

不过片刻，乔雨薇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了。

但她仍旧死死扣着土地，一点一点地往前爬。

不疼。

她还不能倒下。

可怎么会不疼呢，乔雨薇这具破碎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每一次疼痛都在透支她的生命。

她差点咬碎了牙才没有在中途晕倒。

但到陈寒筠的洞府前，天色已经黑了又亮了。

但乔雨薇太累了，分不清过了多久。

眼前出现熟悉的靴子时，乔雨薇早已疲倦的双眼亮了亮，“团圆呢？”




乔雨薇不是傻子。

在徐青黛哭着说不怪她的时候，她就意识到对方是朵白莲花。

师尊和陈寒筠的脸色也不好。

若不是乔雨薇死了，真想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回影里的徐青黛捂着脸，可怜巴巴的，“大师姐，我没有诬陷你，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误会了，你放心，我对大师兄绝对没有其他心思。”

乔雨薇眼里容不得沙子。

也知道徐青黛能伪装半个月，心机比她想的只多不少。

“像你这样的白莲花我见多了，用不着跟我装，毒是你自己下的吧？自己收拾好东西，明天下山。”

徐青黛委屈地哭了，“大师姐，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好不好？”

这一幕看得七师弟火大，“她竟有脸说青黛诬陷她！”

“难怪青黛第二日急着要离开…没想到乔雨薇背地里竟如此咄咄逼人。”

陈寒筠实在心疼徐青黛。

其他人也都窝火。

回忆里的乔雨薇感觉不到，回到洞府准备宗门任务。

这次出行只有她和七师弟两人。

山下小村庄出现了一个吃人的妖兽，村子里已经死了五个人。

整个村子人心惶惶的，一起筹了钱让村长委托玄清宗除掉这妖兽。

乔雨薇和七师弟守了两天才等到这吃人的妖兽。

是个入了魔的黑熊妖。

他们都低估了黑熊妖的实力。

七师弟根本不是黑熊妖的对手，受了重伤。

好在乔雨薇为了提升实力经常闯秘境找机缘，作战经验丰富。

正当她假装逃跑，实则找了个暗处潜伏起来想要偷袭黑熊妖时，徐青黛出现了。

徐青黛踉跄地跑到七师弟面前，明明害怕的浑身发抖，还是挡在他面前，哭着吼道：“不要伤害七师兄，要吃就吃我吧。”

惩罚台前的众位看着这一幕都心疼极了。

七师弟感动得眼睛都红了：“小师妹真是傻，这么危险为什么要站出来保护我。”

可想到什么，他又气恼骂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亏得我醒来还担心乔雨薇，原来她那天竟然丢下我自己跑了！贪生怕死的货色！”

陈寒筠急了眼。

看着黑熊妖朝徐青黛逼近，吓的声音颤抖，“快跑啊！”

师尊也恨恨地骂道：“青黛一个凡人尚且知道保护老七，乔雨薇这个孽障竟然拿老七当挡箭牌，自己跑了！”

可他们不知道，徐青黛的吼声直接激怒了黑熊妖。

乔雨薇气得骂道：“这个蠢货！”

等她出手已经来不及了，七师弟被黑熊妖扇晕过去。

而要保护他的徐青黛早就跑了。

瑟瑟缩缩地躲在树后，捂住受伤的右手。

刑罚台上的陈寒筠瞬间松了口气。

七师弟也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幸好小师妹跑了。”

身后的某位长老突然疑惑出声，“乔雨薇没跑？”

“？”

师尊下意识反驳他，“怎么可能。”

所有人再次看向回影。

原本“逃跑”的乔雨薇突然出现在黑熊妖的身后，手中的佩剑直挺挺的刺穿黑熊妖的身体。

但黑熊妖并未倒下，庞大的身体一甩。

乔雨薇狼狈地摔在地上，擦了擦嘴角吐出来的鲜血，看着步步逼近的黑熊妖，脸上不见畏惧，反而笑了。

“想吃他，我花了十几年保护的人，就你也配？”

娇小的身体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站起来。

惩罚台上没有人相信这一幕。

七师弟看得心惊。

“这怎么可能......”

“乔雨薇不是已经跑了吗？”

“这肯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