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女频言情 从此南北不相逢赵悦丁巍全文
从此南北不相逢赵悦丁巍全文 连载
从此南北不相逢赵悦丁巍全文 勇敢狗狗不怕困难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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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悦丁巍的女频言情小说《从此南北不相逢赵悦丁巍全文》,由网络作家“勇敢狗狗不怕困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伴随着一声枪响,血雾在赵彦之脸侧炸开。母熊轰然倒地。赵彦之大睁着双眼,胸口因惊惧而起伏不定。明明是死里逃生,可突然一股悲凉涌上心头,眼泪也不自觉地落了下来。都说人畜有别,可他又与这母熊有何分别呢?小熊仔尚且因母亲的死而哀嚎,可他的女儿,却能亲手将他推向死亡的深渊!“爸......爸......你没事吧......”一直到赵彦之被救上去,赵悦才好像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想拉住赵彦之染血的衣袖。“赵彦之!”季安笙也浑身颤抖,手忙脚乱地来擦他脸上的血,直到确认他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略带心虚地先发制人:“赵彦之,你怎么连个孩子也看不住!”她语速又急又重,好像是迫不及待地要给赵彦之戴上一顶失察的帽子,好叫他无暇追究他在危急关头,嚷...

章节试读




伴随着一声枪响,血雾在赵彦之脸侧炸开。

母熊轰然倒地。

赵彦之大睁着双眼,胸口因惊惧而起伏不定。

明明是死里逃生,可突然一股悲凉涌上心头,眼泪也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都说人畜有别,可他又与这母熊有何分别呢?

小熊仔尚且因母亲的死而哀嚎,可他的女儿,却能亲手将他推向死亡的深渊!

“爸......爸......你没事吧......”

一直到赵彦之被救上去,赵悦才好像如梦初醒, 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想拉住赵彦之染血的衣袖。

“赵彦之!”季安笙也浑身颤抖,手忙脚乱地来擦他脸上的血,直到确认他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略带心虚地先发制人:

“赵彦之,你怎么连个孩子也看不住!”

她语速又急又重,好像是迫不及待地要给赵彦之戴上一顶失察的帽子,好叫他无暇追究他在危急关头,嚷着要先救丁巍的责任。

而赵悦,嘴皮子动了一下,就低下头,躲到了丁巍身后。

见此情形,赵彦之知道,他不管说什么,这母子二人都不会承认的。

他们对赵彦之说抱歉的方式,是留他多住几天。

“等小悦过完暑假,你再回去吧,正好赶上秋收。”

赵悦则别扭地往赵彦之身边蹭:

“嗯,你闲着也是闲着,给我做点山楂丸吧,我会吃的。”

母子二人的语气,都仿佛恩赐。

赵彦之算算日子,齐首长也快回来了。

他有求于人家,的确应该给她和胜男两母女送点礼物。

这么想着,他就买了草药做起了蜜丸。

这期间,赵悦终于不再视他为无物,而是时常腻在他身边,嘴巴却依然不饶人。

赵彦之给齐首长做益母丸时,她翻白眼:

“城里现在都吃西药,谁还吃这些老土的东西。”

赵彦之给胜男做甘草丸时,她更是撇嘴:

“我从小就讨厌甘草味,你又不是不知道。”

赵彦之不曾抬眼看他:“这不是给你们做的,轮不到你来挑拣。”

赵悦一愣,随即爆发出嘲笑:“那给鬼做的吗?”

末了,还不忘添一句:“你再给我丁爸爸做点党参丸吧,他胃不好,得滋养滋养。”

说完,她就跑出去玩了。

赵彦之就那么看着她离开。

现在的他,心已经不会痛了。

晚饭前,他又去电话亭,跟齐首长打了一通电话,确认今晚来接他后,就回去跟季安笙告别。

“你怎么又提这事儿?”

季安笙皱眉,“我和小悦都同意让你住到暑假后了。”

赵彦之淡淡开口:

“我说过了,咱俩没扯结婚证,你管不到我。”

“不就一个结婚证?既然这么在意,你临走前我们去把手续办了,满意了吗?”季安笙有些不耐烦。

“谁要走?”赵悦从门外进来,气鼓鼓道,“我不准,你走了,那我答应给丁爸爸的党参丸怎么办?我不管,党参丸做不完,你就别想走!”

说完,她噔噔噔地跑去翻赵彦之的行礼,不一会儿,就从里面翻出了那张大巴车票,得意洋洋地往怀里一揣:

“没收了!你啥时候完成任务,我啥时候给你!”

“小悦,你这孩子。”

季安笙被他逗乐了,转头又对赵彦之道,“小悦说的没错,马上过年了,我这刚刚转正,还得给领导同事们送点馒头包子什么的,你是我爱人,这都是你分内的事。”

“行了,你就在家和面吧,我和丁老师还有事,今天晚点回来。”

说完,她带着赵悦匆匆离去。

赵彦之知道,她们这是要去参加学校老师的聚会。

听说,已婚的老师,可以带家属和孩子。

可很显然,他不算她的家属。

当夜,又是鹅毛大雪。

万籁俱寂。

赵悦玩累了,从聚会上回来,就很快入睡。

而季安笙和丁巍喝得酩酊大醉,互相搀扶着回家,一进门就吐了一地。

已经收拾好行李的赵彦之,默默地给他们擦洗了呕吐物,又将客厅彻底打扫了一遍。

这时,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窗外,响起了滴滴滴的喇叭声。

一个女人叩响了房门:“赵彦之同志,你准备好出发了吗?”

赵彦之应了一声,拿上行李就要开门。

却突然看到,客厅的条桌上,还放着岳父所剩无几的骨灰。

他犹豫了一下,就走到骨灰前,低声说:

“爸,你以后是跟我过,还是跟着季安笙?要是想跟着我,就给我个答复吧。”

话音刚落,窗帘无风而动。

赵彦之瞬间就明白了岳父的意思,果断抱起骨灰,毫不留恋地坐上齐首长来接的车。




1975年冬,风雪塞路。

赵彦之将身上仅剩的一点现金付给司机,下了客车。

然后,他珍而重之地取出一枚校徽,于寒风中向人打听。

“这是我爱人就职和女儿读书的学校,我岳父去世,我是来找她们的。”

终于,他一脚深一脚浅地找到了学校。

竟正好赶上了六年级学生的毕业典礼暨临时教师转正大会。

他心心念念的女儿赵悦正站在台上,昂首挺胸,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言:

“今天,我站在这里,最要感谢的,就是我的爸爸,下面,就请他讲两句......”

女儿小学毕业他怎么不知道?

大约是邮局又出了问题,他没收到信吧。

赵彦之这么想着,下意识地整理仪表。

可下一秒,就见观礼席上,一对男女站了起来。

女的,是他的妻子季安笙。

男的,是临川小学的美术老师丁巍。

他们跟女儿一样,红光满面,衣着板正,胸前带着一对一模一样的红花。

手牵着手,宛如一对新婚的璧人。

掌声雷动中,丁巍谦虚道:

“能培养出赵悦这么优秀的孩子,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季老师也功不可没。”

“这几年来,季老师勤学苦练,终于在今天成功转正,女人能顶半边天!”

“我为我生命中这两个最重要的人感到骄傲!”

说着,他温柔地看了季安笙一眼。

季安笙张开双臂,与他紧紧相拥:

“不,我和小悦遇见了你,才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赵彦之呆住了。

原来,女儿和妻子说的爸爸,从来不是他。

光芒万丈的毕业典礼,并不需要他出席。

熠熠生辉的转正时刻,也不需要他参与。

赵彦之紧紧抱住怀中岳父的骨灰罐,试图从冰冷的陶瓷上,寻求最后一丝温度。

可直到典礼结束,台上的女儿,台下的妻子,都没有提过他一个字。

他们好像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随着人流,往校外走去。

赵彦之急忙忍住眼泪,迎了上去,尽量陪笑:

“小悦,安笙,你们毕业、转正,怎么不告诉我呢?”

三人的说笑戛然而止,猝不及防地扭头看向他。

“......赵彦之?”

季安笙辨认了几秒,才认出眼前之人,就皱起了眉头,“你不在家好好伺候爸,怎么跑这来了?”

赵悦脸上灿烂的笑容也消失殆尽,连声“爸”都懒得叫,没好气道:

“告诉你干嘛,好像你能帮上什么忙似的。”

“小悦,不要这么没礼貌。”

丁巍急忙拉住了赵悦,朝赵彦之笑笑,“赵哥,小悦说话直,您别往心里去。”

“来,这是学校发的毕业礼,送给你,就当小悦给你赔礼道歉了。”

他笑盈盈地拿出一支精美的钢笔,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样。

“得了得了,他大字不识几个,好东西给她都糟蹋了。”

季安笙抢回笔,又从兜里掏出几块钱,“你来要钱吧?喏,我刚发的工资,省着点花。”

赵彦之只觉心口一阵刺痛:“你觉得,我坐了整整三天大巴来找你们,就是为了钱?”

“不然呢?”赵悦不耐烦道,“快回家照顾姥爷吧,我们还要去饭店吃饭呢,你别在这煞风景。”

说完,她也不管赵彦之作何反应,迫不及待地拉着季安笙和丁巍,就往饭店跑。

徒留赵彦之一人,穿着褪色的棉袄,热泪一滴滴砸在骨灰罐上。

岳父已经去世,他回乡下,触景生情,更无容身之处。

呆站许久,他擦干眼泪,找到一个电话亭,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便签纸。

纸壳上,用铅笔写着一串号码,字迹娟秀而有力。

他小心翼翼地拨通号码:

“齐首长,我是莲花乡的赵彦之,我进城了。”

“您之前说,我可以加入您军团的医疗队,那话还作数吗??”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

“你是胜男的救命恩人,我当然随时欢迎你来我家。”

“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你在哪里?我现在在外地开会,派人去接你行吗?”

说到最后,女人的声音甚至有点急促。

“不、不用......”赵彦之见她一言九鼎,心中松了一口气。

“等您回来再说,只是,我想请您帮忙查一个人的住址......”




季安笙终于松了手。

赵彦之缓过一口气来,大口地呼吸着,呛咳不止,一时间说不出话。

下一秒,就被季安笙像拖死狗一样扔到屋外,连带着他为数不多的行李。

“本来想收留你几天,没想到你心肠这么坏!”

“为了丁老师的安全,你不能留在这了,这里不欢迎你!”

说完,她往赵彦之身上扔了几张钞票,然后,甚至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就直接关上了大门。

赵彦之全身瘫软,喉管处一片青黑,稍微一张嘴,就疼得直冒冷汗,挣扎了好久才支撑起身体,颤巍巍抓起了地上的钱。

脑海中,却回荡着季安笙的一句话。

她说,平时都是她做饭的。

他动了动嘴角,想笑,但最终只落下一行清泪。

结婚十多年,他没吃上她做的一口饭,因为她说,她不会。

她也早就忘了,赵彦之生长于乡野,做饭只用盐、大酱和醋,从来不用味精的。

他真的不知道,丁巍怎么会突然过敏。

北方的冬天,大雪封城,街上行人寥寥。

赵彦之背着行李,一直找到天黑透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就在此时,一个脏兮兮的男人突然出现,一把将他身上的行李和钱抢走:

“兄弟,这么冷的天咋一个人呢,跟哥走啊。”

“你是什么人,别、别过来!”

赵彦之当然不会信这鬼话,连连后退。

可他本来就身形单薄,现在又气虚体弱,转头没跑几步,就没男人卡住了后脖颈,狞笑着往煤窑里拖。

“咋滴,瞧不上哥的煤窑子啊!”他两眼放光,“没事,等哥把你卖了,你想跑都跑不了!哈哈!”

“滚!”

那流浪汉的脚已经踏进了煤窑,赵彦之几乎能听到里面人贩子的说话声,恐惧瞬间将他吞没,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难道今天,他要被人卖去做黑工吗?赵彦之绝望地闭上眼睛。

可预想中的痛苦并没有降临,“砰”的一声巨响过后,流浪汉惨叫一声,直挺挺地趴在了他身上。

赵彦之被吓坏了抬起头,看到了一双眼熟的高跟鞋。

是季安笙,她正居高临下,神情复杂地看着赵彦之,似乎十分犹豫。

“哎......就知道你得出点事,多亏我找出来了。”

“这块地不太安全,丁老师心善,不跟你计较,你还是跟我回家去住吧。”

赵彦之心里涌上无心悲凉,却只是颤抖着身体点点头。

见他这样,季安笙反而有点不忍,拿了件大衣披到他肩膀上:

赵彦之的嘴唇颤抖了一下。

“季安笙。”

他终于开口,“我打听了,我们俩结婚的时候,是没扯结婚证的,这种情况,不算有效婚姻,所以......咱们俩就分开吧,以后两不相干。”

季安笙皱起了眉。

“胡说什么呢。”

“行了,我知道你一个人在乡下不容易,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可再憋气,你也不能朝丁老师撒气啊。”

“这样吧,明天正好周末,丁老师答应带小悦去动物园玩,你也跟着我们去,就当补偿你这些年照顾爸的辛苦了。”

她说话的语气,仿佛是在施舍给乞丐剩饭剩菜。

赵彦之深吸一口气,想直接拒绝。

但却突然想起,村里曾在秋收后,组织放了一场露天电影,里面就有动物园。

当时岳父看得如痴如醉,看完后,拍着赵彦之的手说,他要是能去看看,就不算白活一辈子了。

据说,人死之后,七七四十九天内,魂魄还不会散,会跟着最亲近的人。

那么,他如果去动物园,岳父是不是也能跟着一起去呢?

想到这里,赵彦之抛下自尊,点了头:“好。”

“哎,这就对了。”

季安笙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去玩过了,你就不准再闹,知道了吗?”




当晚,赵彦之在陌生的沙发上,睡得很不安稳,噩梦不断。

可第二天还是早早就起床,去厨房做了饭。

他住人家的房子,得付房费。

他可不想以后季安笙他们说,他是白住的。

等季安笙他们起床,吃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母女俩都很满意。

赵悦挤眉弄眼的朝丁巍笑:

“丁爸爸,我说的对吧?让他在外面吃点苦,回来就老实了。”

赵彦之握紧拳头,又松开,沉默着等待出发。

可赵悦并不想放过他,而是嫌弃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目光最终落在他的围巾上:

“喂,我们是去动物园,又不是去种大地,你能不能别带这么土的围巾啊?”

季安笙抬头看他一眼,也皱了眉:

“赵彦之,你要是没好衣服,就朝丁老师借一身,别穿得乡巴佬似的。”

“我好歹是个老师,你这样子不是给我丢脸吗?”

丢脸?

赵彦之粗糙的手抚摸上围巾,竭力维持着声音的平静。

“季安笙,你觉得这条围巾很土吗?”

“看来你不记得了,这是我们结婚那天,爸亲自去买的。”

“我和你,一人一条。”

“爸生前,一直等你接他进城,去动物园看看,可惜到死都没实现。”

“所以,今天我必须戴着他留给我的东西出门,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自己去。”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

“等等!”

季安笙一听到岳父,就眼圈泛红,“对不起,没想到你还记得爸的愿望。”

她三两口吃完饭,急匆匆地回到房间。

再出来时,脖子上戴了跟赵彦之一模一样的大红围巾。

赵彦之闻到一股很浓的樟脑丸的味道,应该是从衣柜最底下翻出来的。

丁巍不知什么时候也放下了筷子,看看季安笙,再看看赵彦之,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行了行了。”赵悦急不可耐,“土点就土点吧,饭吃完了,爸,你赶紧收拾了,我们好出发。”

她对赵彦之说话,似乎永远都是这个命令的语气。

赵彦之也懒得同她计较,默默收拾好碗筷,大家一起出门。

赵悦非常开心,一进动物园,就撒欢似的到处乱跑。

尤其是到了熊坑附近,她更是兴奋异常:

“哇,丁爸爸,你看,是你给我画过的马来熊!”

她声音很大,一下子吸引了山上母熊的注意。

它将小熊仔护在身后,朝这边低声吼叫起来。

赵彦之心惊胆战:“小悦,快下来,危险。”

赵悦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啊,乡巴佬,这都是训练过的熊,可温顺了,上次丁爸爸还带我来看过它钻火圈呢。”

“是呀,赵哥。”丁巍也不动声色地笑着,“小孩子需要接触大自然,这是现代教育的理念,我们做父母的,还是不要干涉太多了。”

“呀,丁老师,没想到啊,你还研究过儿童教育。”季安笙在旁边笑。

而赵彦之,根本没注意他们俩在说什么。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赵悦身上。

此时,她正调皮地往栏杆上爬。

下一秒,只听“咣当”一声。

栏杆断了!

伴随着一声尖叫,赵悦整个人都往熊坑摔去!

她哭喊着“爸爸”,随后一把抓住了丁巍的衣襟!

丁巍正跟季安笙说话,毫无防备,一下子带了下去!

“小悦!”

“丁老师!”

赵彦之和季安笙同时嘶吼出声。

而再下一秒,赵彦之已经不假思索地跟着跳了下去,直接将赵悦护在了自己身后!

他对赵悦失望,可他依然是个父亲。

父母对孩子爱护的天性,驱使着他在最危急的时刻,舍身保护自己的女儿。

从天而降三个人,母熊有点懵。

它左右看看,最后,不耐烦地走向了叫声最大的丁巍。

“丁老师!”

“快来人,救命啊!”

季安笙趴在熊坑边,声嘶力竭地吼。

可安保就位,显然还需要一段时间。

眼见丁巍危在旦夕,季安笙急得哭出声来,赵彦之也大叫着让丁巍赶紧躺倒装死。

可就在这时,身后一股推力,将他趔趄着推了出去。

母熊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猩红的眼睛一下子对准了他,嚎叫一声,就朝他扑了过来!

丁巍趁机跑向小熊仔的方向。

赵彦之跌倒在地,那一瞬间,他没有害怕。

而是愣愣地看着方才推他的赵悦。

他的女儿,赵悦。

赵悦也正愣愣地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方才自己做了什么。

荷枪实弹的警察们终于出现。

可却被岸上的季安笙拖住。

“先击毙熊崽,它离丁老师太近了,会伤到他的!”

她撕心裂肺地大喊,下意识地阻拦警察去救赵彦之。

哪怕,母熊的一只爪子,已经按住了赵彦之的胸膛。

警察都怒了:“你有病吧,你爱人那边的小熊仔牙都没长齐,你担心个什么劲,没看到那边那个红围巾的男士命都快没了吗!”

说罢,一脚踢开季安笙,瞄准了母熊。

爱人......红围巾......

季安笙一下子惊醒。

“赵彦之!”她腿一软,跌坐在地。




三天后,赵彦之出院。

季安笙、赵悦和丁巍一起来接他。

季安笙倒没说什么,赵悦却絮絮叨叨地抱怨:

“烦死了,你不能直接回老家吗?我们家地方也不大,丁爸爸还要给你腾房间。”

“没事,”丁巍笑着说,“就几天的功夫,是不是,安笙?”

季安笙咳嗽了一声,主动扶住走路不稳的赵彦之:

“你在城里玩几天就回去吧,虽然爸没了,但毕竟祖屋还在,没人看管着也不行。 ”

“嗯,丁爸爸给你买了一周后的车票,”赵悦邀功似的插嘴,满脸骄傲,“高级卧铺大巴哦,没坐过吧?”

“丁老师,你竟然......”季安笙吃了一惊,感激地看向丁巍,“他哪配坐这么先进的车。”

“没什么。”丁巍朝道,“让赵哥坐的舒坦点,这钱花得就值。”

他说话时笑容可掬。

可赵彦之却分明看到,他眼底深处,那抹自得和张扬。

他是来向他示威的,赵彦之想。

不过正好,他也没想多待。

一个周后......

想必齐首长也回江城了,时间上正合适。

“票给我吧,”沉默许久,他终于说,“我也不想打扰你们了。”

季安笙本以为他会抗拒,准备了好一篇劝词,却不料他答应得如此爽快。

将要出口的话,便只化作一句干巴巴的:“哦,那行。”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我们会带你到处玩玩的,也是进城一趟。”

赵彦之深深看他一眼,依然没说话。

四人搭公交车回到家——直到这时,赵彦之才知道,他当时不用步行四公里,可以坐公交车的。

可惜,他来看过季安笙母女几次,都是来去匆匆,她们也没有教过他怎么在城里生活。

或许,从那时起,这母女俩就没打算再让他参与他们的生活。

“这房子是我和丁老师合租的,能省点租金。”

季安笙一边帮他拿行李,一边向他介绍。

“哦,”赵彦之点点头,从她手里抢过行李,“我睡外屋就行,不麻烦丁老师搬来搬去了。”

季安笙闻言,终于朝他露出了一个真情实意的笑:“谢谢你的懂事,这屋里都有暖气,不冷的,沙发比家里的炕还暖和。”

赵彦之当然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气。

要是家里也这么暖和,就不会结冰,如果不结冰,岳父就不会摔倒,就......

一股难以遏制的心酸涌上,赵彦之只能低头做事,掩盖住自己的情绪。

就在此时,厨房里传来摔碎盘子的声音。

紧接着,就看到赵悦拉着丁巍的手跑出来,嚎啕大哭道:“妈妈你快来,丁爸爸切菜切到手了!”

季安笙的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丁巍面前,看着他手上的血珠,心疼得要命:

“我去给你拿紫药水!”

“没事,”丁巍还是温温柔柔地笑着,“我就是想给赵哥做几道好菜,没想到自己这么不争气......现在怎么办呢?不然去饭店吃吧。”

赵悦在旁哼了一声,朝赵彦之努嘴。

“不用那么麻烦,让他做不就得了。”

“他也就会做做饭菜,干干家务了。”

“是啊。”季安笙也一拍脑袋,理所当然地看向赵彦之,笑道,“你赶紧去,丁老师可想尝尝咱们的家乡菜了。”